季莘瑶挑着眉,故意唉声叹气:“单小姐可真是关心你”
顾南希再不冷不热的瞥她一眼,须臾低笑着摇头:“真酸。”
莘瑶一:“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就酸了呢我哪儿酸了”
他干脆放下文件,走过来,坐在她床边,抬手半环过她的肩,将她按向怀里:“当初娶你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居然是只醋坛子,这一会儿笑的阴阳怪气的,真当我看不见”
季莘瑶顺势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抬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清俊的侧脸:“哪有,我是被咱们宝宝附身了,宝宝说”莘瑶捏着嗓子,学着小孩子的语气:“爸爸是个宝,丢了难找”
顾南希轻笑,搂过她的肩,先是笑了一会儿,之后认真的说:“我和她之间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和咱们的孩子。”他的手温柔的覆上她又大了一圈的肚子,眼神里是满满的坚定和希望她放心的温和之色。
莘瑶点点头,用力回抱着他,却是嘴唇蠕动了一下,有什么话想问,却又在考虑自己该不该问,只是那件事始终存在她的心里,是一块巨大的疙瘩,总是想试图遗忘,却又摆脱不了女人这些偶尔胡思乱想的心性。
似是看出她的疑虑,顾南希抬起她的下巴,笑问:“你有什么话想问”
还真是瞒不过他
季莘瑶又蠕动了一下嘴,却是犹豫了一下,转眼看向病房的门口,见没有人进来,才小声问:“在日暮里,楼梯下的那个我从来没有打开过的小房间”
她的声音缓缓的慢慢的,一直观察着顾南希的神色,见他眉心似隐隐一动,她顿时心里就没了底,但既然问了,也只能问完,便继续:“跟单萦有关吗”
然而她这后半句刚一问完,他微动的眉宇便重新舒展开来,莫可奈何的笑笑:“这些话,你早就想问了是么”
见他那一脸好笑的表情,季莘瑶寻思他不告诉自己,她当然憋的难受,但看他这表情,看来那房间跟单萦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和她没有关系。”他亦在同时坦然的为她解惑。
季莘瑶顿时开始鄙视起自己,女人的心眼儿有时候真小,曾经不在乎的东西现在却又那么在乎,便干脆靠在他怀里,想要岔开和单萦有关的话题,便直接说:“那怎么那间屋子的门是锁着的我很少看你进去过,新婚第一天的时候你就说过,日暮里这个家我在各个角落都随便怎样,只有那个小房间不能进。”
见他平静的看着自己,可季莘瑶分明看出来他似是因此而有些心事,她虽然好奇,但也没再继续多问,见他没有说话,便干脆只安静的任由他抱着自己,不想去探听他太多的秘密,每个人都有私人空间,或许她这话本就不该问。
只是顾南希的这种沉默让她总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下意识的纂紧了他腰间的衬衫衣料。
顾南希在沉静了半晌后,才用着略有些低沉的声音道:“是一些很重要的资料。”
只此一句,他便不再多说,季莘瑶也没有再问,只是用力抱紧了他。
之后有护士进来给她打针,是消炎的点滴,之后顾老爷子忽然来了,一进门就直接朝病床那边走:“贼丫头,好些了没有我这两天回顾宅督办着重新建祠堂的事,听小珍说你好些了,今天才抽出空再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头还疼不疼”
莘瑶一顿,看看老爷子带笑的脸,便也忙笑笑:“爷爷,我没事了,您别担心,我是年轻人,砸一下头没事的。”
“你这丫头,你这肚子里的可是我们顾家上下的宝贝,你说的倒是轻松,当时没把爷爷我吓个半死,真是个傻孩子,那天看你一直昏迷着,我这心啊,难受的不行。”老爷子摇头,似是仍有些后怕。
莘瑶恬然的一笑,心下却是因为老爷子刚刚的那话而犯起了疑。
顾家祠堂塌的本来就诡异,老爷子似乎是根本就没打算查一查原因,在顾南希刚回来的这时候就打算重新建祠堂,似是想瞒着什么
难道爷爷也猜到那件事情跟谁有关当时毕竟她和老爷子都在现场,虽然老爷子是之后被救出来,但是当时的状况那么紧急,又那么巧合,老爷子这么精的人之后却一句多疑的话都没有,现在又趁顾南希回去查看祠堂之前要把祠堂重建,老爷子这是
虽然莘瑶心里很不希望事情如自己当初猜测的那样,心里一直放着这件事,却又存着几分私心没有开口对外说,但见顾老爷子这态度,她想,老爷子终究也只是想求个家和万事兴吧
她下意识的抬眸看了顾南希一眼,却见他正在看着老爷子。
而老爷子直接闪躲着顾南希的目光,一味的只关心莘瑶身体的状况,却一句都不再提及祠堂的事。
想必祠堂忽然倒塌,顾南希虽到家后便直接赶来医院看自己,但在关心自己的同时也会考虑到祠堂倒塌的这件事,必定是打算找时间回去看看具体情况,却结果听见老爷子打算直接销毁现场的所有证据。
而顾南希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看顾老爷子,老爷子在见莘瑶确实没什么事了之后,才说他晚上约了老友打牌,明天才回顾宅,今晚在老友那里住,便又笑呵呵的杵着拐杖走了。
老爷子走时,顾南希出去送他。
“南希,你今晚就打算这样在医院陪着我吗这里没有多余的陪护床,你回日暮里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