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2)

吃了一整盒糕点的谭潇月被拘在床上不能动,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给。

她盖头继续盖着,安静等着仪亲王回来走流程。

灵云这会儿不在屋子里,而在门口和先前那侍女唠嗑套起消息来,两人不停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点什么。

谭潇月坐在那儿掰手指。

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回成亲。

上辈子碌碌无为,匆匆一人来这世上,匆匆一人又离开,文化水平的最高峰,在大考那年。

这一辈子活得像模像样,还事业有成,谁想这事业还包分配的,给送一个郎君。

一个郎君。

两个郎君。

三个郎君……

谭潇月起早了,略有点困顿,不自觉就闭上了眼。她呼吸声极为平稳,且还很慢,浅淡得像是没有一般。寻常人若在她身旁,要是没见着人,都会以为这地儿没人。

门口有了动静。

谭潇月一下被惊醒,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门敲了敲,传来灵云的声音:“娘娘,该掀盖,行合卺礼。”

谭潇月开口:“进吧。”

门一推开,一堆人涌了进来。

两边都站上了侍女,中间也是站了好几个人。

谭潇月只能通过脚看个大概。

媒婆讲了好些个喜庆的话,然后催促着一同进来的仪亲王祁子澜掀盖头。

祁子澜取了秤杆,挑起了人盖头。看着谭潇月抬眼看他,双眸漆黑,一如当年挡在他面前,盯着他看的模样,一时恍惚。

他开口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最后对着人轻声笑了起来。

谭潇月就这么略带疑惑看着人笑。

祁子澜很好看。这人被称为皇子中最好看,由于貌美而在京城闻名的人,确确实实可以被称为仪亲王。这人就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

有一副好皮囊。

谭潇月这般想着。

媒婆在旁边取了两牵线的葫芦,递给两个人:“来,一人一半。行了合卺礼。”

她又一连说了好些个四字四字的话,谭潇月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身为一个“体弱”,谭潇月拿过这葫芦瓣,脑子里就开始想,等下是要喷一口出去,还是呛两口比较妥当。

“有点苦。”祁子澜提醒了谭潇月一句,“喝完就好,小心呛着。”

谭潇月看了一眼祁子澜,又收回视线,看向那葫芦瓣:很好,呛两口行不通。

两人同时抬起了手,看着对方喝起了合卺酒。

酒是苦的,比寻常的酒都要苦。

大约是想表达夫妻要共苦才是。

谭潇月皱起眉,一点一点将这苦酒全部喝光了。

她看着祁子澜喝得很快,却是眉头都没有皱起,半点不像是一个常年锦衣玉食的皇子。

两人喝完,旁边有人立刻送上了巾帕。

祁子澜伸出手摊开,掌心里是一颗蜜饯:“要吃么”

这颗蜜饯不知道是何时放在掌心的。

谭潇月看向祁子澜,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取过了蜜饯。

蜜饯其实不算很甜腻,放入嘴里嚼着,是咬一口多一点甜滋味。

祁子澜。

谭潇月心里头默默将这个人的名字念了一遍。

祁子澜转身对着众人吩咐:“好了,多余的事就不要做了。她身子弱,该早点休息。前头让人多照料一点。父皇等人都已回去了,让管事操劳一下,收拾收拾。”

众人齐齐应声:“是。”

谭潇月和灵云对视一眼。

灵云上前行礼:“王爷,灵云自小在娘娘身边伺候,今夜可否在外值守”

祁子澜摆手:“不用,隔壁小间给备着,你在那儿休息就成。晚上她要是有事,我会叫你。现下你去打点水,她该收拾睡下了。”

灵云应声退下。

对女子面面俱到。

谭潇月一点点给祁子澜评价。

这样一个人,为何至今为止,众人对他的评价都是金玉其外,徒有其表之类的呢

为什么他对自己要如此好

一个皇子娶了一个病秧子,换成别的皇子,十个里头九个都会怀疑皇帝皇后是在针对他。

谭潇月满脑子疑惑。

糖衣弹炮半点没侵蚀她,反倒是让她一点点升起了警惕。

这人不对。

这人最可能的模样,反而或许是她当初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不断自言自语的样子。

屋子里暂时就剩下他们两人。

谭潇月一边回味嘴里蜜饯的味道,一边揣测着祁子澜的用意。

祁子澜坐到了谭潇月的身边,侧头看她:“很喜欢糕点”

谭潇月回想起自己吃完的全盒糕点,点了点头。

祁子澜笑了笑:“那,胭脂水粉,或者金银首饰类,可有喜欢的还是喜欢字画或者乐曲棋谱”

谭潇月试探性说了一声:“我喜欢……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