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始终没有洗刷去洛一水的标签,这也正是潘宏的悲哀,无论他怎么做,朝廷上下还是对他不能做到完全信任。
三通鼓罢,将军行辕之内,已经聚集了二十余将领,各战营的正副将领,齐聚于此。
“各位,我刚刚从萧大帅那里回来。”潘宏声音低沉。
“潘将军,您去萧大帅那里填宴,喝的可是好酒,没有给兄弟们扛回两坛来?”大将黄昊笑嘻嘻地道,他满脸通红,显然他刚刚才喝了一顿大酒。
“抱歉兄弟们,我不但没有带好酒回来,还是没有散席就走了。”潘宏看着众人,慢慢地道:“萧大帅命令我军,三天之后,全员开拔,接防左军的房山防线。”
轰的一声,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黄昊一下子跳了起来:“凭什么?我们刚刚从右翼换防下来,休整还不到十天,就又要去左翼的房山,左军才刚刚调上去不过半个月,就算要换防,难道不是萧帅的中军部队么?”
“黄将军说得不错,平素欺负我们也就罢了,克扣军饷我们认了,物资武器供应我们总是排在最后,我们也忍了,一打仗,我们总是被排在第一序列,我们也忍了,反正都是大越军队,保家卫国,大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但这也太欺负人了吗?规矩是萧大帅亲自订的,这是人脸一取,狗脸一挂,翻脸就不认了么?”另一员重将付铭也跳了起来,手里提着椅子,在地上顿得啪啪作响。“老子不去。”
屋内众将愤怒莫名,潘宏却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的麾下们在哪里发泄着心中的怒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半晌,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潘宏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众将:“萧帅说,根据情报,秦军将在近期发起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左军久疏战阵,战斗力不强,把他们顶在最前面,他着实有些不放心,而我们,却是百战之师,有我们在前方,他才能睡得着觉。”
黄昊冷笑:“我们去房山顶着,他才能睡得着觉,只怕是因为我们呆在这里,他睡不着觉吧?他娘的。”
“黄将军,慎言,萧大帅可是前辈!”潘宏怒喝道。
“就算是前辈那又怎样,有这么欺负人的吗?”黄昊吼道。“潘将军,你不会答应了吧?”
“我据理力争,但萧大帅只说了一句话,军令如山!”潘宏道。
屋里一片死寂,众将都沉默了下来,军令如山,对于每一个军人来说,那都是铭刻在心中最深的烙印。
“他娘的,早知道如此,当年还不如……”付铭愤愤地道,话说了一半,却又将后半头生生地吞了回去。
帐内的情绪顿时异样起来,付铭没有说完的那一句话,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潘宏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各位,我想大家也知道,萧大帅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我们调到最前线去,这一年多来,我们多次轮换,也没有出现现在这个情况,所以,我请求大家,现在我们真要慎言慎行,万万不能给人抓着一点把柄。”潘宏叹着气站了起来,“回去准备吧,三天之后开拔,所有的欠饷,大帅已经拨发了,回头叫你们各自的财务官到中军来领吧。”
众将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离去,事情已成定局,再多争辩也无疑了,军令,这就是军中的铁律。
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潘宏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一个人影却总是在眼前闪耀个不停。
“洛将军,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了啊,大越,实在经不起大乱了啊。再乱,真是要亡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