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很早就有建立全科医院的想法，奈何，他手里缺乏医学人才。莫日根和巴特尔两名蒙古医生，在欧洲已经可以算是神医了。然而，他们只精通跌打损伤、正骨（可以归纳为骨科）和兽医，对于内科、妇科和儿科等，两人则不擅长。

所以，即使两人教出了几百弟子，马林也不能依此建立医院。不然，新建的医院，怕是只有骨科了，毕竟兽医科目不能在人类医院挂牌。德国骨科？蒙古医生领衔的德国骨科？马林怎么想都感觉怪异……

事实上，北海国还隐藏着一位外科大佬，那就是——达芬奇……

达芬奇别的外科水平肯定赶不上莫日根和巴特尔，但是，达芬奇的解剖学水平，估计在这个时代是扛把子级别的。毕竟，外科手术在这个年代尚未兴起。而有着丰富偷盗和解剖尸体经验的达芬奇，绝对是手术界的先驱。

只是，因为教规，马林无法让达芬奇的这项本领公开。毕竟，亵渎尸体是被人唾弃的，而且有违教规。比如，16世纪著名的解剖学先驱维萨里，就遭到了教廷的迫害。也是达芬奇聪明，要是达芬奇敢把自己解剖学图公开出去，铁定要逃不过教会的迫害。

好在，马林比较聪明，一开始就抱住了教廷的大腿。甚至，现在的教皇尤利乌斯二世还是马林的岳父。所以，马林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这层关系，推动一下医学的发展……

为此，马林打算做两手准备——一方面，马林打算继续支持达芬奇搞尸体解剖的研究，甚至让执法部门提供一些无人认尸的死刑犯的尸体；另一方面，马林打算请教皇岳父在解剖人体的问题上，做出一些政策上的松绑，避免解剖学不能见光。毕竟，解剖学是要走进医院的。要是不能见光，那还怎么给病人治疗？

鉴于达芬奇高超的解剖学能力，马林决定——给达芬奇找徒弟，好把这门学科发扬光大，给外科手术提供方便。

而选来选去，马林最终决定——让莫日根和巴特尔这两位擅长外科的老司机跟着达芬奇学解剖。毕竟，找新人学这个，没基础的话很难的，而且还有教规的阻碍。而莫日根和巴特尔两人也不是基督徒，不会在意什么教规。而且他们外科基础很强，学习起来也能事半功倍。

然后，马林在奥里希城里设立了一个秘密的解剖学基地，达芬奇在秘密基地给莫日根和巴特尔做教学。而马林，则负责提供无人认领的死刑犯尸体作为教材……

不过，搞解剖最大的难题不是尸体来源，而是尸体的保存。毕竟，这个年代没有福尔马林……

马林叹了口气——看来，福尔马林还得靠马林这个半吊子化学“高手”来提供啊……

福尔马林就是甲醛溶液，而甲醛，则是用甲醇在六七百度的高温下，和水、空气，通过银、铜、五氧化二钒等催化剂，直接氧化生成甲醛。五氧化二钒马林肯定是没有的，也不认识。但银和铜，他多得是。因此，甲醛的生产过程还是比较简单的。

但困难的是，制备甲醛的原料甲醇，如何得到？

在现代，这肯定不是难题。使用氢气和一氧化碳合成，或者使用天然气进行大规模生产……然而，马林不是化学专业的，自然不懂那些制法。因此，那些低成本的办法，马林做不到。

不过，马林倒是知道一种甲醇制备办法，也是甲醇最早的生产办法——干馏木材……

最早，人们就是通过干馏木材得到甲醇的，甚至，甲醇因此被称为“木精”。不过，干馏木材得到的甲醇数量很少。想大量制备，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木材，成本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