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敬佩之色,因为朱高煦调整部署的反应非常快,而且迅速便作出了具体的安排。
“驾!”朱高煦拍马冲下山坡,往南面的盛庸军方向去了。片刻后山坡上便马蹄声嘈杂,一群人也追随了上来。
朱高煦策马疾奔,从方阵之间的空地向盛庸的大旗跑了过去。没多久,盛庸便迎了上来,抱拳执军礼。
“吁吁……”朱高煦吆喝了一声,战马往前慢跑了一会儿,在盛庸跟前勒住。
“盛将军,你前面抵近敌军的那些人,派一个武将统率、交给瞿能节制。你则立刻率领大军、向东北进军,跟上右翼军王斌部。”朱高煦没有任何寒暄,开门见山便说道。
朱高煦接着说道:“敌军陈懋军的前方,已经与瞿能军交战了;他们后边的人马与权勇队不敢跑得太快,不然会引起恐慌、导致前线崩溃!盛将军与王斌一起,要先把陈懋的人围住,别让他们跑了!”
盛庸看了一会儿朱高煦身上狼藉的伤,说道:“王爷何不先回军营,叫辎重营的郎中给您包扎伤口?接下来的事,交给末将等人便可。”
朱高煦听罢觉得很有道理,他认为自己的伤、死不了人,但就怕感染……万一运气不好,打了那么多仗不是白干了?而且汉王府整个集团的文武将士,只有朱高煦才有天下人容易认可的身份,他万一死了,汉王府还是有覆灭的危险!
“如此也好。”朱高煦十分明智地点点头,不过他也不忘叮嘱道,“盛将军,追击虽没有决战时那么艰难,却是这次会战最重要的一环!一旦疏忽,让官军的人马跑掉了,张辅还能重新弄出一支大军来。”
盛庸神情凝重,抱拳用力地说道:“末将必不负王爷重托!”
朱高煦点了点头,立刻转头道,“侯海,你再写军令。派人去找到平安,叫他率骑兵去盯柳升的人,能迟滞其逃跑最好;并叫平安、王斌都听从盛将军的节制。盛将军全权负责追击败军之事。”
他稍微一顿,接着又道:“命令瞿能节制赵平,负责攻灭战场上剩下的敌军残军,然后听从盛将军的将令!”
侯海道:“下官遵命。”
盛庸抱拳道:“请王爷静候末将消息。告辞!”
朱高煦也抱拳回了礼。等盛庸带着马队离开,朱高煦也带着亲卫调头往军营方向走了。他冲上一座烧焦的山丘时,又勒马回头看了一眼,见盛庸部的大阵里,一些方阵已经陆续开始调整为纵队。
战阵上一片狼藉,受伤的人马在军阵后面十分凌乱。
此时,太阳已经慢慢从头顶往西偏斜了。从早上开始,攻打薛禄军和谭忠军的两仗,作战时间并不长、估计一仗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不过大军布阵、调整方阵队列、进军推进等事,花的时间比拼杀更长。
朱高煦又寻思了片刻,觉得盛庸与瞿能用兵经验丰富、也算沉稳冷静,便放心下来。他吆喝了一声,继续往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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