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手中的粗布,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的把这玩意捂在脸上?
为了活命,别说是把尿布捂脸上了,就是跳进粪坑里也行,事实证明,为了活命,人可以做到许多没有丝毫底线的事情,几乎是在看着明军的炮弹在空中拖着烟迹飞来的同时,已经见过那场面的鳌拜就大声喊道。
“快,用尿布捂着头!”
很快,呼啸而来的炮弹就落到地上,炮弹并没有爆炸,而是冒出滚滚的烟雾,明军的炮兵就像是拼了命似的,不断的往镇江城倾倒着炮弹,有如雨点般的炮弹落地后喷吐出的烟雾,很快就把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浓浓的烟雾中。
从滚动的炮弹中哧哧的冒出来的白烟,把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置身于一片烟雾中的鳌拜,小心的喘着气,尽管感觉鼻子有些刺激,但就像在东沟城一样,没有太多的感觉。
偶尔的烟雾中还是会传来一声咳嗽声,除此之外顶多也就是不时会有人喊着。
“身上有点火辣辣的!”
“就像着火一样……”
“没事,大家小心些,等烟散了就没事了,要是实在撑不住,就用尿擦擦身上……”
在鳌拜看来,这尿简直就是神器啊。尤其是那味道十足的隔夜陈尿,更是如此,非但能挡着毒烟,也能缓解毒烟给身体带来的痛苦。
反正,他就是这么保着命的。当然上次没有隔夜的尿让他往脸上糊,现在不一样,这些尿可是他让兵丁们积了好几天的陈尿,那味道……绝对够味!
明军到底打了多少毒烟弹?
鳌拜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用尿布包着头的味道着实不好受,在漫长的等待中,有些人因为实在呛不住这个味,取下了尿布后,立即被呛得哭喊出来。其它人一听,那里还敢不围尿布。
在这弥漫着烟雾中,置身于城墙箭垛、堡篮间的建奴们,脑袋上都围着湿淋淋的尿布,就那么等待着,忍受着强烈而又刺激的味道,等待着,等待着烟雾的散去。
烟雾开始慢慢的散开了,隐约的露出了镇江城,在烟雾开始散去的时候,随着哨长的一声令下,李得义与身边的弟兄们便端着步枪,向着镇江城发起了冲锋,他们的脚步轻快,就像是正常的行军似的,甚至没有排成队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相信等到他们走到城边的时候,就能看到遍地的建奴尸体,那些从城墙上跳下来的建奴,或是腿摔断了,或是胳膊断了,就那么躺了一地,然后他们会在那里哭喊着求救。
这是必然的结果!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他们习惯了这样的打法,只要把毒烟打过去,战斗就会结束。
在他们朝着镇江城看过去的时候,远远的还就看到了城边有不少尸体,尸体就那么散落在地上,甚至在他们绕过城门前方的三角土垛时,就看到了半敞的城门,城门前躺满了尸体,其中甚至还传来的一阵阵建奴的求救声。
“—……”
这些建奴说着谁都听不懂得话,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从城墙上摔下来的,肯定是慌不择路直接跳下了城墙。
这样的一幕,让李得义与身边的弟兄们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就是这样,仗就是这么打的。
看着建奴们惊恐喊叫的模样,李得义挺着刺刀一刀刺死的敌人,一时间耳边到处都是刺刀没入胸膛的声响,
“哎,这仗打的轻松啊!”
“可不是,就连城门都给咱们打开了……”
在弟兄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朝着城里走去的时候。
看着半敞开的城门。李得义心里感觉有些疑惑。
“千总,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往常他们也就是从城上摔下来,怎么今天连城门都打开了?”
“没事,估计是被毒烟给熏没了主意,慌不择路了呗。”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王明宽还是命令一小队人先进去看看。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