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离将心中疑惑抛出时，姜绮灵顿了一下，还是低声解释道：“其实这里有一个辛秘，是姜无我告诉我的，你不要外传啊。”

陆离颔首，姜绮灵说道：“我以前和你说过弑魔殿有一个规矩，一旦踏入弑魔殿到死都是弑魔殿的人，绝对不允许干涉神州大地的纷争。这是弑魔殿的第一条铁律，执行这些铁律的人就是执法长老，现在是你祖爷爷。”

弑魔殿的规矩以前姜绮灵的确说过，陆离却没想过他祖爷爷居然权力这么大？这执法长老在弑魔殿绝对是排名前三的长老啊。

“你想想呀！”

姜绮灵歪着脑袋说道：“弑魔殿的人都是各家族各势力的强者，如果执法长老自己都不公正，偏袒你们陆家，暗中帮助你们陆家，弑魔殿会如何？上面还有殿主副殿主呢？万一殿主点头偏袒自己家族呢？弑魔殿肯定会大乱啊！说不定会内部分裂，最终内讧，结局就是弑魔殿土崩瓦解，四族入侵神州大地，我们人族被血洗……”

陆离沉思片刻，点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

“自私是人的本性！”

姜绮灵继续说道：“比如你祖爷爷，得知你爷爷中了巫毒，随时可能死去，他怎么可能内心不急？他权力那么大，随便可以派人送解药啊。巫毒对于弑魔殿来说，完全不是事。”

陆离惊疑反问起来：“那为何我祖爷爷无动于衷呢？”

“因为他已经不是你的祖爷爷！”

姜绮灵抛出一个惊天的答案：“弑魔殿的殿主、两位副殿主和十位长老，全部都被重塑了灵魂。他们的灵魂中没有以前的任何记忆，他们等于新生了，在他们心中唯有弑魔殿，唯有人族，再也没有家族了。”

“这…太狠了！”

陆离恍然大悟，随后却暗暗感慨，将以前的记忆全部刨除，这不是封印记忆，而是将记忆全部抹去。

换句话说——以前的他已经彻底死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只是为了弑魔殿而活着，为人族而活着的战争机器。

“是啊！”

姜绮灵感慨起来：“不过他们都是真正的人族英雄，大圣人。为了守卫神州大地，为了弑魔殿不乱，他们情愿死去一次，如果没有弑魔殿人族怕是早就垮了。”

口号人人会喊，为了人族很多武者也能前仆后继死去。但重塑灵魂，变成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行尸走肉，这需要多大勇气才能割舍？

自己的儿女就在眼前，却根本不认识，甚至自己的妻子站在自己身边，都形同陌路，这是一种何等的痛苦啊…

姜绮灵抿了抿嘴，道：“我爷爷其实战力已经能晋升为长老了，不过…他舍不得我们，所以没有重塑灵魂。如果换做是我，宁愿死也不想忘记过去。陆离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做吗？”

陆离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至少…现在不会！”

“好了，不说这些了，马上要出去了。”

姜绮灵正色起来，嘱咐道：“我这面具非常高级，只要我爷爷不在我身边，他肯定也无法看穿。所以陆离你以后别叫我名字，我们取个代号如何？我就叫仙儿，怎么样？”

陆离眉头上冒出黑线，撇嘴道：“你哪有半点仙气？叫狐夭儿还差不多。”

“狐夭儿？不错，这个名字好！”

姜绮灵不仅不恼，反而那双狐狸眼笑成了月牙儿，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陆离，要不我叫你书生吧？狐狸精不是专迷…书生吗？”

陆离翻了翻白眼道：“不好听，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叫血手屠夫如何？很霸气。”

“好吧~”

姜绮灵抖了抖灵秀的鼻子，前方又起风了，卷起漫天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