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之所以钟爱“红剂“,并不是出于人道主义顾虑,而是因为这种毒剂制取、灌装、施放都相对简便,师团制毒队甚至任意单兵都可以轻松使用,而且不存在皮肤沾染,安全性好,步兵分队可佩戴防毒面具在它的掩护下立即投入冲击。
反观当时的国民革命军与红色部队及其他抗日武装,他们中大多数部队连最基本的防毒面具都没有配备,“红剂“才得以在中国战场反复逞凶。而著名的“北疃村惨案“就是其中典型的例子。
曾经时空中的 942 年,为进一步强化控制区“治安“,日本华北方面军发起“三号作战“,再次对我冀中抗日根据地进行三光式扫荡。
5 月下旬,华北方面军 0 师团长饭沼守中将发布师团作战命令,摘要如下:“师团在安平北方滹沱河及潴龙河中间地带对八路军进行扫荡作战,步兵 3 联队一部沿保定至徐水地区攻击前进。
2本次作战期间各部队需努力寻求战机,验证红筒(呕吐剂)与绿筒(催泪剂)对地道的攻击效果,并在作战结束后提出反馈,由联队本部军医坂东大尉提供技术支援。3依照以上命令,由 3 联队联队长亲率联队本部、通信班、第一大队、第二大队、第三大队、步兵炮中队各一部共约 500 人参加本次作战。“
5 月 27 日凌晨,日军 3 联队并 0 联队一部,趁着夜色摸到河北定州北疃村外,于清晨 5 点完成合围,由 3 联队 大队担任主 0 联队 中队策应,对这个著名的抗日堡垒村发起了攻击。警觉的中国军民立即依托村内建筑物与地道系统进行了顽强抵抗,日军则以麦田为掩护,挖掘交通壕步步紧逼。
日军于上午 9:30 分许,在步兵炮、掷弹筒和机枪掩护下,用手榴弹逐个清理了外围火力点进而突入村中。前一刻还在激烈抵抗,此时却空无一人的村落令日军新兵们惊异不已,但有经验的老兵和军官却都心知肚明——中国人必定躲在地道中。
仔细聆听地下声音并费了一番手脚之后,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军果然找到几个疑似进出口,一窝蜂的将早就准备好的 98 式小红筒投入其中,并在洞口盖上棉被,只要有冒着烟气的新洞口出现,必定随后就是几枚红筒/绿筒扔下去。
地道内很快炸了锅,中国百姓在毒雾中东挤西撞,体弱者当场被熏死踩死,有人痛苦的将头脸硬生生埋到了土里,处处都是剧烈的喘息与呻吟,不时还会响起八路军伤员自尽的枪声与手榴弹爆炸声,当这些动静逐渐沉寂,显现出的是地狱般的场景,在缭绕的毒烟与满地的呕吐物中,横七竖八倒卧着眼球突出,涕泗横流的中国军民遗体,很多人胸前被他们自己用手抓扯的鲜血淋漓,死状极其恐怖。
在封闭空间内与一定剂量下,红筒毒气弹威力可见一斑。
这次惨案只是日军详细记录并极少数被公之于众的2000余起毒气弹作战记录之一,北疃村烈士纪念馆资料:“5·27”惨案中,北疃村20户人家中有224人被杀,24户被杀绝,烧毁民宅3处,战士村民上千人被毒气杀死。烈士纪念碑上有名有姓的高达800多人。
二战后日本为逃避罪责,却厚颜无耻地辩称“红剂“毒气是“只会令人打枪瞄不准的喷嚏气“。
如此之卑劣民族,全球也就那么两三个,不过,一家位于共和国东海之侧,一家位于共和国之西南丛林,卑鄙,也能如此相互辉映。中华民族之所以伟大,恐怕也和无尽的岁月中要和这两个卑劣的邻居打交道有关系。
不过此时孤悬于阵地之上的第7师第02团第五连还算不错,因为刘浪在战前就已经预料到日寇肯定会使用毒气弹,不光是在长城之战中有过先例,记忆中曾经的时空中的山西之战,日寇更是大规模使用过毒气。所以在来获知来娘子关参战时,除了独立团每人都有一具简易防毒面具做为标配以外,他随军还携带了大量的防毒面具用以赠送友军。
38旅772团2000多人是人手一副不说,娘子关前线的第三军,独立团也送去了500副,重要盟友第7师,刘浪更是送了高达2500副。可是,相对于第7师高达2000多人的人数,2500副也是不够的。
赵寿山也只能给位于雪花山前线的02团配备了000副,剩余的人则都是准备好了毛巾和清水,一旦遭遇日军毒气战,则用湿毛巾捂住口鼻的土方法来防备。如果山风足够大的话,一般还是能支持到毒气散去的。
第五连做为重点阵地,基本上是人手一副,何况现在已经是大量减员,整个阵地加上重伤员也不过才不到五十人,本应该是够用。可是不凑巧的是,因为没有足够经验,战斗开始时防毒面具还没有分发和一部分弹药存放在一起,结果正巧被日军一枚山炮炮弹击中引发弹药殉爆,百分之八十的防毒面具被损毁,仅余下二十八个完好的,被士兵们捡回来放在新挖掘好的防炮洞里面。
可现在,他们却有三十四人,还有八个重伤员。
该怎么办?年轻中尉果决的脸上,第一次浮出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