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你不知道,今早走的时候,彗星可是特地交待过了,老子已经是她的人了,若再敢摸别的女人,摸左手剁左手,摸右手剁右手,如果那啥了,那就连那也一起剁了。”曾经水虽是苦着脸诉苦,但脸上那股子得意劲儿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今天凌晨的那次长达两小时的盘肠大战虽然某少尉是扶着墙走出来的,但某中尉可一直还在床上熟睡,小公鸡哪儿有不骄傲的?
“那简单啊!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连团座都不知,而且,你觉得,在被团座长官活坑二十块和你摸过女人的手之间选择,彗星中尉会怎么选择?毕竟,成婚成家都是需要钱的,你们兄弟俩可都不富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好多钱都捐给需要的兄弟家里了。”陈运发撇撇嘴,给得意的小公鸡出主意。
“有道理啊!走,陈队,为了二十块,我冒着风险陪你了。”曾经水率先冲出了房间门,如同风一般的男子。
大战在即,能洗却男人心中杀意和惧意的,唯有女子的温柔。
他们是战士,那是在战场。他们,也是普通人,心中亦有所惧,尤其是当有了牵挂以后。
呵!这就是男人。此刻还在床上熟睡的彗星中尉在许多年后知道此事后冷笑着教育自己的孙女,却无人可知,高高仰起的脸上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如果不是时光的努力,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他在,她一定会紧握着那双因为苍老而干枯的手,永不分开。
可惜,他已不在。
留在掌心灼热的温度,停留在1937年那个秋冬交际的凌晨二时。
呵!这就是男人。这是若干年后在网络的另一边对着调侃自己的网友敲下近乎戏谑一句文字后,网名为彗星的一名女子却没有笑,而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在奶奶去世后,她翻看奶奶的日记,才知道,有一种爱,并没有因为时光荏苒而褪色。
还有一种爱,竟然连死神,都忍不住退让。一枪一人一座城,成为那个遥远时代最壮丽的诗篇之一,而那个人,亦是创造她生命最重要的角色之一。
做为军人的后代,她没有忘记,但其他人,还有多少人记得,那个时代那些人曾经是怎样拿起枪来守卫这个民族的吗?她不知道,她唯一能确定的,她会和自己的女儿说:呵,这就是男人。也会,告诉那个属于她太爷爷的故事。那,是属于男人的故事。
刘浪没有去逛秦淮河,随便在街边找了家饭馆解决了一下肚子的问题,就先去拜访来南京不得不见的一个人。
张文白张上将,五年前在淞沪会战中他的老上司,华商集团成立之初亦得了他不少帮助,尤其是他现在更是官致南京大本营管理部部长,于公于私,刘浪都得去拜访他一次。
34年被评为陆军中将的张文白在36年大战来临之前的一年被加了上将衔,实际上就是陆军中将领着上将的待遇,这是光头大佬一贯的做法。如果不如他的意,这个临时加的上将随时可以没有变成中将,再笔尖一抖,就从重要位置到无关紧要之地从此被闲置,这样用人,这些将军们自然是无人敢不从其军令。
要不然在后世,史学家们也是对光头大佬高明的政治手腕钦佩不已,在哪个时代,无人能出其右,他能当选国党魁首,可不是侥幸,哪怕连婚姻,恐怕都被他计算在内。
本来已为陆军上将的张文白在813事变之时就是第9集团军司令官,指挥着麾下进攻日军海军司令部。之所以这位能率先发动淞沪之战,那可是有底气的,第9集团军辖五个嫡系师、一个中央军校教导总队,并配置野炮和重炮部队。而这五个师中,第36师师长宋希濂、第67师师长李树森、第87师师长王敬久、第88师师长孙元良、第98师师长夏楚中均为黄埔一期生,教导总队总队长桂永清也是黄埔一期生!而且,这些部队装备的都是清一色的德式装备!
可惜,就是这样一支堪称中国最强之军,却依旧未能将日军海军司令部一举攻下,最终导致了淞沪越战规模越大,越战越惨烈。
未能一战功成的张上将本就有病在身,连番恶战忧心焦虑之下更是病重,月前调离前线返回南京接任大本营管理部部长一职,实质上司职后勤,远离了一线。
那刘浪,更要去见一见了。
现在的南京,在刘浪看来,就应该提早着手于撤退了,而不是为了面子的死扛,那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是国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