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当初就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用赵汝愚来打韩诚,从而使得他们这个同盟从内部被瓦解。
而韩诚这个浸淫朝堂多年的老臣,到了最后,又岂能看不明白,到底是谁一手制造了元日后的这些朝堂乱象?虽然一开始看不明白,但等到赵汝愚回到临安后,开始在宫里跟圣上交涉时,那么其实一切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事情看似复杂,但若是仔细推敲,一旦把目光放到了扬州,那么一切就都变的清晰明了至极,一眼就能够看出,这所有的一切,完全是回到扬州的叶青捣的鬼,而且看起来更像是在警告朝堂之上的那些对手:我叶青即便是离开了临安,也照样能够让朝堂乌烟瘴气,所以在我叶青不在临安的这些日子,大家最好不要在我背后乱搞小动作。
“所以说,韩诚对赵汝愚没有赶尽杀绝,是把赵汝愚又送给了叶青,就如同叶青利用赵汝愚一样,如今,也是韩诚开始利用赵汝愚来对付叶青的时候。所以若是我担心,我最为担心的是,接下来赵汝愚会如何设计对付叶青。”钟晴蹙眉,相比起刚才的豁达来,此刻则是神色凝重、面现担忧之色。
“韩诚为什么不利用这个大好机会来铲除想要对付他的赵汝愚?”白纯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伞的事情她比钟晴明白,但论到对朝堂政事上的人心险恶、尔虞我诈,她就不如钟晴看的那么透彻。
“就是你刚刚进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一样,韩诚的目的达到了,所以他就没有必要对赵汝愚赶尽杀绝了,留着来对付叶
青,对于他来说更为有利。”钟晴笑着说道:“所以需要尽快告诉叶青,临安这边的变化。”
“韩诚达到了独揽朝堂的目的,如今的赵汝愚,已经不足以给他构成威胁了,留着他继续坐在右相的位置上,倒是可以成为未来对叶青的牵制跟对手?”白纯默默的点点头后问道。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如今赵汝愚已然是无法在朝堂之上对韩诚构成威胁了,刘德秀的死,就已经让赵汝愚在韩诚跟前抬不起头来,毕竟,是赵汝愚率先跟韩诚撕破脸皮的,此时他哪里还有脸面跟韩诚再斗?而且赵汝愚当年能够隐忍,如今他必然不会轻易认输,他绝对会梳理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是被谁陷害了,而后再图谋东山再起。”钟晴说道最后,神色之间的忧虑则是越来越浓。
她发现,此事儿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疏忽,不单单是没能把握好叶青留给她的大好局面,让她亲手报仇的机会,反而是把叶青置于到了危险的地步。
“不行,我要亲自写封信给叶青。”钟晴一想到远在万里还不自知的叶青,一旦因为赵汝愚的报复,有什么不测的话,就变的心乱如麻。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白纯看着惶急的找寻笔墨纸砚的钟晴,问完后才开始把目光放在了手上的信封上。看着那没人动过的信封,继续道:“你没打开看吗?”
“我没有,我看上面写着素心亲启,所以就等着你回来交给你打开了。”钟晴找寻了笔墨纸砚,这就要开始给叶青写信。
看着对面的白纯缓缓打开信封,钟晴也开始低头准备着如何给叶青写信,而对面毫无反应,甚至是有些死寂的气氛,让低头思索的钟晴,又是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白纯。
只见白纯的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变的煞白,而拿着信瓤的手已经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其他远远,竟然是抖动的极为厉害。
“怎么了?”钟晴下意识的问道,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紧紧的揪了起来。
“兵部尚书留正去扬州了。”白纯蹙眉,喃喃道:“并且已经回到临安了。”
钟晴手里的毛笔,吧嗒一下,掉在了雪白的纸张上,张了张嘴后,有些干涩的问道:“发……发现什么了吗?”
“庆王纳妾,在崇国公的蛊惑下,搞得极为隆重,而且……喜儿的事情已经在扬州传遍了,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儿,不光是临安的百姓喜欢听。箫振把刘氏三兄弟暂时安置在了淮南东路官场,此事儿也已经被留正知晓了……。”白纯的眼神,越来越冷,甚至是开始隐隐出现了一丝丝的杀意。
至于后面白纯说了些什么,钟晴已经完全听不到了,通过这些话,她已经赶到绝望了,朝堂之上的都是人精,通过这一件事情,必然是能够发现,这次关于刘德秀、赵汝愚的事情,背后主谋就是叶青。
如此一来,就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很有可能给叶青在淮南东路、临安朝堂之上造成极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