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箭雨横飞,眼前是一片明亮的金属反光,无数的刀剑砍劈、长矛戳刺。脚下鲜血淌流满地,深深的渗进了泥土中, 血腥扑鼻。
士兵们的喊杀声、死者的惨叫声、伤者的呻吟声、骑兵们愤怒的咆哮、钢刀劈骨的响声、兵器撞击的铿锵声、受伤者者的喘息、战马的嘶鸣,所有声音混成一团,巨大的声浪直到十几里外也听得清清楚楚,激战至下午,
层层叠叠的尸体在双方的交战线上形成一条清晰的黑线,上万的战士的鲜血已经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有一个的血潭,有人的,也有战马的,就像在这片广袤残酷的地上,中划出的一道血色网丝,这是战场上战士的不屈呐喊,
这个时候,战场上的局势已经十分明朗,猎鹰近卫骑兵虽然最终摆脱了偌德禁卫军的围剿,但也损失过半,瓦里西恩本阵的处境同样也十分不妙,虽然及时调整了左右翼,并在近卫骑兵的掩护下,躲过了左翼被冲溃的危险,
“哗” 瓦里西恩军团厚重的盾牌兵和长枪手排在最前面,整排的密集弩射手在后,从队列间隙伸出雪亮的长枪,密集犹如树林;弩射手在盾牌的后面,以猛烈的强力射击倾泻着如同冰雹般的箭簇,偌德步兵的攻势无数次被打散,但又无数次冲上来
“妈的,这些偌德人疯了!”
猎鹰士兵疲惫的神色已经清晰的写在脸上,手中的重型武器和沉重的铠甲,让不少激战了一个下午的士兵,都开始变得行动迟钝起来,往日还不放在眼里的重量,此刻都显得那么让他们寸步难行,或者一有机会撤下来休息,就立即坐在地上气喘嘘嘘,
战斗意志和体力都激烈的战斗中在不断的消耗着,
先前瓦里西恩最担心的体力劣势,正随着激战的强烈程度和时间的延长而缓缓暴露出来,
“稳住,我们没有退路!”瓦里西恩军团的士兵战斗得十分英勇,即使眼看形势已经无可挽回,
但在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前,他们依然死守在崩溃了一角的战线上,
排成了对付对方冲击的密集队列,在他们的正面,数万偌德主力,正组成铜墙铁壁般的盾墙向着中间压来,
冲在最前面的,就是战力最为强劲的偌德禁卫军,
这些身高体壮,手中挥舞着长柄战斧的重型步兵,就像坦克一样碾压过猎鹰军步兵的队列,
“杀”
他们敏捷的挥舞着手中重达几十斤的长柄战斧,无数次的将前面的盾牌和连同后面的猎鹰步兵一起劈开,
鲜血和碎肉挂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个不可战胜的魔神,这些资深战士的体力非常了的,即使已经激战了一个下午,他们依然显得那么生龙活虎,
重达几十斤的钢制铁柄长战斧,在他们的头顶舞动的就像高速旋转的风车,然后猛然的呼啸落下,锐利沉重的打击,可以破开任何挡在前面的物体
“挡住他们!”猎鹰军士兵的刀、矛、剑纷纷砍戳在他们身上。但充当先锋的偌德禁卫军同样凶悍得让人发憷,沉重的铠甲几乎将所有的攻击被弹了回来。
他们组成的强力突击阵容,不断将前面的敌人挤压开,鲜血和头颅骨的碎片横飞,或者干脆劈开一条鲜血淋漓的道路,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距离他们已经不足百米的猎鹰军主阵战旗,那是猎鹰军队最后坚持的灵魂
瓦里西恩拔出自己的佩刀,他也看出了偌德人的意图,猎鹰战士可以死,但绝不会让自己的战旗落入敌人的手中,
他不断的在激战中调派兵马,将一个又一个的精锐中队派往前面血流成河,高地斜坡上尸积如山,
猎鹰军的阵地摇摇欲坠。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为了保护战旗,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更多的鲜血来挡住偌德禁卫军。
“前进,击溃他们!”、
同样的,在偌德军方面,越来越多的偌德军冲上猎鹰军本阵所在的山坡,密密麻麻的人头如同海洋一般,无数长枪构成的森林,几乎遮挡了大地本来对于颜色,他们唱着振奋高昂的偌德战歌,排成队列向前推, 震天的呐喊声犹如汪洋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如果不是3千名刺瓦长弓一直坚守在最后的防线上,军团本阵早已经在偌德军浪潮般的冲击下奔溃,但长弓手是一种极端消耗体力的兵种,
“卫队”关键时刻,瓦里西恩一声怒喝,横刀指着对面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偌德军“上马!”
两百名近卫骑兵整齐的翻身骑上战马,将手中锋锐的长枪长长地伸出马身,向前竖起,枪矛如林,空气在震荡,
“冲锋!”瓦里西恩高举起自己的战刀,近卫骑兵开始缓缓加速,凶悍又如那雷霆,犹如乌云压顶般从山坡上面如同箭簇般重重撞进偌德禁卫军的队列中,
一方是偌德王国的头号精锐,号称大陆第一的战士,历史悠久的强悍之师,一方也是徂建三年,经历而来无数次血战从未一败的骑兵劲旅,
“啪啪啪”猎鹰骑兵人数虽少,但却拥有极为强劲的冲击力,
何况这些近卫骑兵全都是瓦里西恩配置的强力近卫,战力和装备都远比普通近卫骑兵更加精良,他们身上不但配有突击弩,还有专门用来对付重步兵的钢尖投枪
“抛射!”阵头响彻一声尖锐的号令。两军尚未接阵,在迅驰的马背上,近卫骑兵猛力一挥,一轮凶猛的标枪投射,雨点般落到最前面的诺德军阵中。
对身穿重甲的诺德来说,投枪的威胁并不大,他们连正面的砍刀都能运气挡下,一般的远程武器根本伤不了他们。但这次不同了,投掷标枪的全是近卫中的好手,近距离内,他们全力投掷的标枪,其威力更强于强劲弓弩的发射。
“嗤嗤”声中,标枪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偌德重步兵的铠甲,鲜血飞溅、望着胸口凸出的标枪,再看着手上鲜红的血。刀枪不入地偌德禁卫重步兵,实在难以理解这个事实,自己竟被人从正面射穿了!
“杀!杀!杀!”被重创的偌德禁卫重步兵发出了狂暴的咆哮。高举着长柄战斧,顽强的冲向向自己投射标枪的猎鹰近卫骑兵,但他们只来得及前冲了两步,双脚却已不足支撑沉重的身躯了。
“彭”一声巨响,一名身高超过2米的偌德禁卫重步兵圆睁着不能瞑目地双眼,两米多高的身躯颓然倒在地上,掀起了一阵飞尘。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被标枪射中的偌德重步兵纷纷栽倒地上,尘土飞扬。重伤未死的诺德人的惨叫声和呻吟声响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