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军队的强悍表现,让一心想守住阵地的大尉,立刻向守备队求援。
用野战电话对界首高地顶的守备队炮群申请了火力支援,昆仑关守备队下属的山炮中队,除了一门四一式山炮被加强到了南侧守军阵地外,剩下的三门山炮,都被配置在了高地顶端,指挥南侧阵地的日军大尉,可以通过野战电话,直接联系到高地顶的四一式山炮中队。
“开火!”
“轰!”
界首阵地南侧后,一门四一式山炮炮口冒出橘黄色火焰,炮口吹出了火药残渣和气浪,散发着阵阵白烟。
置于发射阵地中的火炮向后位移,单脚式炮架盯着泥土向后一退,火炮斑驳的炮盾大幅度的颤动着,炮盾上有七八处子弹击中打出的凹痕,教导大队在冲击中也不是单纯的对步兵射击,日军的炮阵地,也挨了愤怒的教导大队士兵的枪子。
这些防盾上的弹痕,以及发射阵地外两米外,一具被打穿了前胸的炮手尸体,都拜教导大队行进射击的枪弹所赐。
这门炮乃是基准炮,火炮击发的瞬间,炮口下方的沙袋和阵地外沿,气浪尘土飞扬,日军炮手拉动炮绳,步兵型四一式山炮发射出了一颗七五口径的榴弹。
基准炮发射的七五榴弹落入了教导大队之中,轰然爆炸,紧接着,山顶上的三门四一式七五山炮,跟着南侧高地旁的基准炮打了一轮齐射炮,三颗炮弹紧追着基准炮射击,?部署在不同阵地的四门火炮,构成了一个小炮群,对教导大队打了一个中队级别的齐射,
“嗵,嗵”配属给南侧日军的九四式速射炮,也开了火,集中射击了一轮。
轰—南侧高地后的七五山炮榴弹和三七榴弹的又一轮轰击,是在百米距离左右发射,这个距离,日军炮兵的射击准确性自然不用多说,战壕中日军,对教导大队现在所处的距离也很敏感,跟着炮击打了一轮掷弹筒齐射。
高地顶,和界首南侧阵地发射的炮弹和掷榴弹,穿空发出的尖锐声音,由小变大?,震动着每一名教导大队官兵的耳膜。
“轰隆”
炮弹破空的声音格外的长,七五山炮中队和九四式速射炮,掷弹筒齐射的炮弹,掷榴弹,前后间隔了十几秒,轰然盖在了教导大队的身上,这一次,不是某一中队遭到日军的重点打击,而是一线冲击的三个步兵中队,全都遭了殃,各中队的队形全都有了落弹,连后面的重火力中队与工兵排,都挨了几发五零掷榴弹……
此时,教导大队一线三个步兵中队,和日军的距离,只有一百米。
这轮山炮,速射炮和掷弹筒的合力轰击,迫使教导大队的冲击队伍,停止了对日军阵地的猛冲,三个步兵中队,全被日军炮弹,掷榴弹炸出的炮烟所覆盖。
教导大队的队伍里,各种各样的战斗口令,在烟尘和血色之中发出,教导大队的冲击队伍,遭此打击,终于没能继续前进,日军的这轮炮击太猛,冲进了一百米后,日军的步机枪命中率也直线提高,勇猛的教导大队官兵,也承受不住打击,只能卧倒,避弹,在日军的炮击里停止冲击。
……
“糙,排长呢,都给老子停住!”
“谁也不许乱!”
……
张炜和许多士兵一起,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左臂传来了一阵疼痛,一颗弹片划到了张炜的左臂,拉开了一道伤口,鲜血缓缓流出,空气中的尘土附着到伤口上,产生了不小的疼痛。
“大队长,怎么样?”
张炜的一名传令兵,见张炜受伤,急忙爬了过来,张炜闻声回头过去,只见自己的三名传令兵都还在,这么猛烈的炮击里没损伤一人。
“被咬了一口,没事,你们三个快给一中队长和弟兄们传令!”
张炜对爬来的传令兵笑了笑,扯下了绑腿,系在了伤口上。
“让一中队的弟兄稳住,告诉邱中队长,别冲了,停下来,等重火器掩护,攻他的阵地!再去通知后面的重火器,别猫着了,给步兵报仇的时候到了!”
张炜冷笑,攥紧了拳头,猛地砸在了沾着自己鲜血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