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在稳定西北局势之后,就奉旨班师回朝,到达应天时已经到了十月末。太子带着官员在长江渡口相迎,正好赶书院每旬两日的休假。
马度本想过来凑热闹,没想到这边江风很大冷得很,干脆拉着朱标到马车里面避风。刚一车朱标就道:“舅舅,我能不能也到书院读书。”
马度笑道:“太子就不要开玩笑了,陛下是不会让你去的。”
“为何不能,从前我也不也是在舅舅家住了大半年吗?”
“从前你是世子,可不是太子,现在你若是到我那里住几天,我肯定会谁不着觉的。”马度轻声问道:“怎么宋濂先生教的不好吗?”
朱标叹口气道:“宋先生教的自然是好的,只是现在只有我和五弟,五弟还常常逃课,只有我一个人好不孤单。”
马度拍拍他的肩头,“是不是还有那些东宫的属官让你很烦哪。”
刚才看到一堆的属官苍蝇似的围着朱标,马度都替他觉得心烦。
朱标苦笑一声,“还是舅舅最懂我,外甥稍有错处就被他们揪住不放,我若不肯认错他们就会告父皇母后那里,好像我只有每天捧着书坐在桌子一动不动才和他们的心意。”
他伸出胖手捏捏自己的脸颊,“舅舅有没有觉得我又胖了些,都是他们不许我晨练,说是蹦蹦跳跳的有失仪态,真是好不烦人。”
史都说朱标文弱方有日后功臣之祸,看他每天都被一群疯狗围着,动不动就要被咬伤一口,想不规矩老实都不行,日后不文弱才怪,这群东宫属官真是害人不浅啊。
“太子为何要只顾着防守而不进攻呢,他们挑你的错,你也可以挑他们的错处。”
朱标的圆脸不由得皱成一团,“他们一个个的都方正的很,实在是无错处可挑。”
“嘿嘿……”马度冷笑一声,“别看他们在你眼前个个都是好人,可是私下里其实龌龊的很。”
朱标无奈的一摊手,“外甥连宫门都轻易出不得,就算是出了宫也是向刚才这般前呼后拥,他们半步也不离开我身边,如何寻他们的短处。”
马度一拍额头,宋濂啊宋濂你都在教朱标些什么狗屁东西,连简单的御下之道都不教吗?
“东宫属官众多可也不是一股绳,官位也是有高有低,位低的人想要爬去,位高的人一边踩着下面,一边想爬的更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动辄对你劝诫找皇告状的人都是位高的人吧。”
朱标连连点头,“舅舅说的没错!”
“所以你只要隐晦的示意那些位低的,他们自然会帮着你去找那些位高者的短处。太子只要一手拉一手打,让他们知道你才是真正决定他们官位的人,这样你才是真正的东宫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