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掩嘴笑道:“侯爷您今年的俸禄因为被人弹劾强抢民女事情给扣完了,您忘了吗?”
“别给本侯泼脏水,我和那徐家小姐是你情我愿,感情犹如蜜里调油,皇上要是不信可以让检校到我家中盘问。倒是你元生身为陛下近侍,却整天撺掇皇上微服出巡,置皇上安危于险地,本侯这就弹劾你!”
老朱不耐烦的摆摆手,“当朕不知道你俩交情好的很,做戏给谁看,朕不追究你就是。”
“不追究便好,请皇上到台上去给书院的师生讲几句话吧。”
一向高调的老朱却摆摆手道:“不去了,今天是书院的盛典,是先生和学生们的节日,朕就不抢他们的风头了。今天朕就是个家长,亲眼看看老二成人成材……嘘,别说话了,老二上台了。”
老朱就这么笑盈盈的静静的望着看台上作为学生代表的朱樉发言,一脸慈父的模样,直到朱樉下了看台,老朱才欣慰的的道:“老二真的成才了,他这次的结业论文讲得便是陕西的治理,文采算不得多好,可有理有据言之有物,无论边防民生都有涉猎,即便是经年老吏也比不上。”
“那是自然,秦王虽然人在应天,可是一个小组的成员春节前就已经去陕西游历考察,调阅的卷宗无数,又挨个的到朝臣家里拜访求教,要是拿不出个像样的章程来,干脆就不要让他去封地祸害人了。”
老朱哈哈一笑,“虽不是老二一人做出来的,但是能实事求是集思广益,也算他有几分的能耐,等过了中秋朕就放他去陕西,你挑几个能干的学生给他做帮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浪花儿来。”
“微臣领旨!”
老朱环视一圈,满脸感慨的道:“才几年不来方山已经是大变样,真是不敢想这里之前还是荒僻的乡下,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地方,你带着朕出去走走四处看看。”
老朱说着话就往外走,到了食堂跟前突然停了下来,轻声的笑道:“顺命公见了朕怎么就躲呀。”
只见薄启端着饭碗从食堂的门后面出来,见了老朱便要施礼叩拜,老朱则虚扶了一把,“又不是在朝堂,顺命公不必如此多礼,怎么没去参加结业典礼?”
“微臣深居简出不爱凑热闹,不知道皇上驾到,未能迎接乞请恕罪。”薄启在马度跟前平时挺会摆谱的,可见了老朱就像是像是到了婆家的小媳妇儿,躬身垂手温顺的不行。
“不知者无罪,顺命公这是吃过早饭了?要是有时间的话陪朕走走!”
“谨遵圣命,皇上请!”薄启一抬手请老朱先行,自己则是慢一步跟在一旁。
薄启谨小慎微,老朱反倒是和颜悦色对薄启相当的客气,像是多年不见老友闲话家常,“顺命公看起来清减了不少,可是在书院教授学生太辛苦吗?”
“多谢皇上挂怀,微臣消瘦乃疾病所致并非过劳之故,远不及皇上日理万机来的辛苦,皇上还要多多保重龙体才是。”
老朱呵呵的笑道:“你果然是懂朕的,人人都以为皇帝富有天下无所不能,可真正坐在那个位子上才晓得其中诸多辛劳和万般难处,你说是也不是?”
“呃……微臣乃亡国昏君只顾着沉湎享乐,体会不到皇上的辛劳与难处。”
老朱却拍拍他的肩膀,“呵呵……顺命公不用妄自菲薄,朕晓得你也曾励精图治过,然天命不顾终使蒙元沉沦。”
没错,是老天爷不喜欢你,才让俺老朱一个放牛娃得了天下,跟你能不能干没有关系。
两人边走边聊,出了书院马度立刻到前头引路,“皇上那边是交易市场,全国的琉璃、肥皂、火柴都是在这里完成首批的中转交易,上个月的交易额已经达到……”
老朱粗暴的打算马度话,“这些人一个个富得流油,心里头就只剩下钱了,没瞧见他们眼珠子都是红,朕才懒得管他们,带朕到你庄子里面看看,农户才是我大明基石。”
虚伪呀,你老朱见到交易市场交上来赋税,不也是眼红嘛。
不过皇帝说的话就得照办,马度带着几人沿着水泥路一直进了庄子里面,干净平整的水泥路,已经不像是从前那样满是猪屎羊粪。
在马度的强烈要求下,佃户们终于肯花钱雇佣专职的清洁工了,肥水自然不能流到外人的地里,雇佣得自然是庄子里清闲的老人。
老崔拿着大扫帚沿着街道一下一下扫的仔细,见了马度就热情的招呼,可看见捧着饭碗的薄启就道:“侯爷咋又带人过来要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