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他到底是外戚,娘娘想做贤后怕是第一个不答应他掌权,再说相爷亲信众多又有李公庇护怎么会斗不过他。”
胡惟庸捻着胡须沉吟了半晌,“我与陈兄相交多年,今日便与你透句实话,我怀疑皇上很可能要废我另立新相,当然那人绝不是他,他不过是除掉我的刀子而已,所以陈兄若想保全官位日后还是少于本相往来的好。”
他说的怅然无奈,一双眼睛却仔细的观察着陈宁的表情变化,谁知陈宁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露出惊慌之色,却是同样的无奈沮丧。
只听陈宁苦笑一声,“若是如此那下官和胡相当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胡惟庸皱眉问道:“此话何解?”
“胡相怕是知道下官那儿子是我一时激愤之下锤死的,这事情传到皇上那里之后,皇上说‘陈宁对儿子都这样,对君父又会如何’,只怕下官不仅仅是仕途难保,性命也堪忧呀!”陈宁说完突然起身跪到了胡惟庸的跟前,拉着他的衣摆哭求道:“还请相爷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救救下官!”
“唉……陈兄你这是做什么,你好歹也是二品大员本相如何受得起你这番大礼,更何况本相也是自身难保!”
陈宁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这……应该不会的,皇上若想废黜相爷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八成只是为了让姓马的制衡相爷。只求相爷保全下官性命,下官愿为侯爷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陈兄先起来……”
胡惟庸正要去扶陈宁,却听见书房外面有人喊道:“老爷,老爷,老家来人了,说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说话!”胡惟庸又把陈宁搀扶起来,“陈兄先坐有话好说!”
不大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进了来,给胡惟庸磕头见礼,向外面招了招手,又有几个青衣小帽的仆役吭哧吭哧抬了东西进了书房,那物件大约有一人多高,用红绸盖住不知道是什么。
胡惟庸对那管事道:“胡昆你不好好在定远看顾老宅,又弄什么花样!”
那管事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陈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下官先告辞,改日再来拜望相爷!”陈宁正要起身却被胡惟庸一把按住。
“陈宪台是本相心腹,你有话直言无妨!”
那管事这才掀开红绸,只见一个呈圆锥形状的石笋,非金非玉并无半点出奇。
胡惟庸不悦的皱起眉头道:“你大老远的就给我送这个?”
“老爷别急听小人把话说完,这石笋一不是小人买的,二不是小人在山里凿得,而是咱家井里长出来的。”
“井里长出来的?”胡惟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旁的陈宁也是两眼放光。
“没错,就是井里长出来的,前些时候家里仆役一早去打水,只发现井口上面冒着腾腾的雾气,水桶也放不下去,等到晌午雾气消了才瞧见水面上露出一节石笋,小人废了好大力气才让打捞上来,找了一个看风水的,说这是难得的祥瑞是大富大贵之兆,便赶紧的给相爷送来了。”
“祥瑞?”胡惟庸又看向陈宁,“陈兄你怎么看?”
陈宁喜道:“确实是祥瑞之兆,下官看要不了多久相爷怕是要时来运转一飞冲天了!”
胡惟庸笑呵呵的道:“如果这是祥瑞的话,那我家祖方到了晚上冒红光那也算是祥瑞了?”
陈宁闻言脸上的笑意立刻凝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