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胡府,李善长立刻蹬车,对车夫吩咐道:“回府!”
马夫一甩鞭子在马儿的身上轻轻的抽了一下,马蹄咯噔咯噔了响了起来,等离胡府远了,李存义才轻声的问道:“兄长,胡惟庸……”
他刚一开口,李善长就甩了一个巴掌过来,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脸上,响亮至极,马儿还以为是鞭响呢,跑得更快了。
“兄长为何要打我?”
李善长咬着牙压着声音呵斥道:“你还有脸问我!是要把让我李家灭满门九族你才甘心吗!”
李存义捂着脸道:“兄长是不同意了?刚才为何不明言拒绝?”
“没脑子,我要是直接拒绝,咱们兄弟两个未必能出得了他家的大门!”
“他敢!”
“蠢货,他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给我老实交代,你是怎么上了他的贼船的。”
李存义只好将之前的事情如实相告,“小弟也是被逼无奈!小弟与胡惟庸有姻亲,他造反我实难脱得了干系,嗯,其实这何尝不是我们李家的机会呢。”
李善长皱着眉反问:“什么机会?”
“兄长被皇帝冷落多年,只能借着胡惟庸插手朝廷之事,我李家声势大不如前了,小弟只在太仆寺坐个养马官,日后兄长若是不在了,我李家多半要败落。这正是一个好机会,胡惟庸狼子野心,再非从前的忠犬留着只是祸患,他若谋事不成正好把他打入深渊借此划清关系。嗯,他若是成了,便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前头李善长听得还频频点头,听到最后一句,便又甩了李存义一巴掌,“说到狼子野心胡惟庸未必比得上你!车夫去皇宫!”
李存义闻言大惊之色,噗通跪倒在地,抱着李善长的大腿道:“兄长您这是要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带你去皇上那里请罪!”
“不!兄长我可是你的亲兄弟呀,你会害死我的!”
“你检举胡惟庸也算是大功一件,再加上为兄全力保你,定不会有事的。”
李存义苦笑道:“兄长,他是什么人您最清楚过,您觉得他会放过我吗?到时候怕是你连您也脱不了干系!”
李善长长叹气一口气,托着额头沉吟了半晌才道:“罢了,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