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暗娼馆就不一定了,偷税漏税不说拐带妇女也是常有的事,瘪头一瞧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就应该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可若是祸害人那便造孽了,之前他还解救过三四个落难的妇女呢,让暗娼馆赔了银钱送回家去。
出手阔绰又爱管闲事的瘪头大爷,是暗娼馆里受欢迎又招人烦还得罪不起的矛盾个体,谁让人家是侯爷的亲随呢。
青衣汉子苦着脸道:“这婊子来了好些天了却不接客,今天又逃了出来,咱们正追她呢。”
“你们这帮杂碎又作恶事,当心死了下油锅地狱!”
“赵大爷,这女人当真不是良家女子,手上会功夫不说,饿了她都快半个月了,还能挣脱绳索翻墙出来,哪里会是良家女子。”两个汉子没敢说是从锦衣卫手里买来的。
“大爷救救奴家吧!”地上的那女人用十分的虚弱的声音乞求,声色和口音都是怪怪的,“奴家是好人家的闺女,这些恶人逼奴家接客,奴家抵死不从便殴打奴家,还饿着奴家每天只给一碗米汤吊命,大爷快救救奴家吧。”说着还用手抱住了瘪头的腿。
“真是个刚烈……呀!”瘪头正要扶他起来可一低头却吓了一跳,这女人鼻青脸肿,满脸的浓妆沾染着尘土,实在看不出半点美来。
瘪头心道:“真是可惜了这身好衣裳!这副尊容若是手上还没点功夫,怕是暗娼馆都不收。”
可看着对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瘪头还不是不由得心生怜悯,对那两个青衣汉子道:“看看,好好的人都给你们糟践成什么样了,让你们当家的拿二十两银子出来,我找人送她回乡。”
“二十两银子!赵大爷您就别开玩笑了,咱们买她才花了二两,本想让她招待盖城墙的民夫的,这模样俺们兄弟都懒得破她的身子,她送来时就这般鼻青脸肿,反正不是咱们打的,您爱找谁找谁,咱们只当买了一头猪跑了。”两个青衣汉子说着便逃也似得溜了。
“狗日的,看老子以后还照顾你们生意不!”瘪头骂了一句,对地上的女人道:“赶紧的起来吧,上我的马车。”
女人似乎真的虚弱的厉害,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瘪头上下将她打量一番,这女人胸前丰满、腰圆臀大,扶她上车的时候,还不经义的摸了一把,屁股还挺结实,是一个干过活的女人,好生养。
“你是哪里人?我带你去衙门,让他们送你回乡。”
“衙门?奴家不去衙门,奴家也没有家人,家里人都死光了,原想着去河南投靠亲戚,谁曾想被人绑走,险些坏了清白,奴家真是命苦……呜呜……”
新右卫门努力的扮演着一个苦命的女人,还别说演的还真有几分像,不知道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忍术。
“唉……也真是可怜!这样吧,我带你回家,我是说带你回侯府,说不准能给你找个活计能养活自己,以后再让刘大婶子帮你说门婆家,有个归宿!”
“侯府?哪个侯府!”话一出口,新右卫门便知道这人说的是哪个侯府了,满应天有瘪头这种护卫的也只有江宁侯了,两眼一瞥瘪头腰间的短铳,心中不由得暗喜,“好,就去侯府!”
“嘿嘿……你倒是不傻,我们家侯爷不仅是勋贵还是当朝国舅,尊贵至极却是难得的好脾气,家里的夫人虽然说败家了些,但是待下人也和善大方,只要好生干活少不了你的工钱,每个月还有两天假……”
瘪头一边赶车一边絮叨家里的好处,新右卫门问道:“这侯府这般好,奴家又不擅长女工,怕是进不去啊!”
“不会做衣服洗衣服总会吧,不是我吹牛,我是侯爷身边的长随,在府里也是有脸面的,跟管事说一声安排你做个洗衣服的活,总是没有问题的,遇到我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要时来运转了。”
听见“女人”肚子里头咕噜一声,瘪头又道:“车座子下面有点心也有水,你只管拿去吃喝。”
“大爷您真是个好人!”
身后传来的话语,让瘪头突然心中一暖,自从变成这副模样,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好人,虽然在青楼里面听说无数恭维的话,但是绝对没有这一句。
瘪头的心中隐隐的有了一分期待,也许这个女人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丑,等她脸上的伤好了,也许会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亏得瘪头没有想到洞房花烛夜,扒掉新右卫门的裤子会发现更大的惊喜,即使这个惊喜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