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桓案案发不久,各个衙门都是人手不足勉强运转而已,老朱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北征的。朱棣和蓝玉突袭漠北的战事,自然是两个人自作主张。
看了朝廷的邸报马度这才知道,就在去年冬天,燕王殿下在开平附近与南下打草谷的蒙古人发生冲突,燕王大胜斩首数千,并调集北平驻军趁胜追击。
在去年的小年夜,和蒙元残余势力在雪夜之中会战于捕鱼儿海,擒获蒙元皇帝,并俘虏军民十万,牛羊马匹无数。
马度才不信,按照他对朱棣的了解,多半是他在开平吃了亏,不知道怎么就鼓动了蓝玉麾下的北平驻军奔袭草原直捣黄龙。
至于和元军在捕鱼儿海会战的事情应该也是假的,偷袭才是真的,不然凭什么俘虏十万人,以为蒙古人的六条腿是白给的。
这两人胆子也是够大了,若是有个差池老朱绝不会饶了他俩。现下大胜而归老朱自然欣喜,没让他操心费力便剿灭了蒙元最后的势力,怕是梦里都在偷笑了。
老朱高兴之余,便下旨让朱棣亲自前来应天献俘,这圣旨一去直到柳絮纷飞之时朱棣的献俘的队伍才算到了应天。
太子主动带着朝中勋贵百官前去迎接,马度自然也要去的,从火车上下来看见朱标的车撵便上前见礼。
朱标听见马度在外面掀开车帘道:“舅舅来了,车里面说话。”
马度抬腿上了车撵,刚一坐定便道:“殿下太给燕王脸面了,虽说他这次有几分功劳,却也不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无须殿下亲自迎接。”
“呵呵……自家兄弟立了大功,我这兄长的怎能视若不见,不然旁人还以为我这个当太子的没度量呢。反正我在宫中待得憋闷,顺便出来透透气。”
朱标抬眼透过玻璃车窗向外看了一眼神情缥缈,“今年的春光真好,咳咳……”
“殿下生病了?难怪气色这么差呢。”
“最近天气变化的快,没及时增减衣物染了些小小的风寒,泡个热水澡就好了。”
“殿下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务必保重身体,这人哪一过了三十,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毛病都找上门来了。从前教给殿下健身的法子,可还坚持吗?”
朱标讪讪的笑了笑,“说来惭愧,自打帮着父皇料理政务便撂下了,枉费了舅舅的当年的一番心血。”
“常年坚持确实不易,微臣这方面还不如殿下有毅力,您瞧瞧微臣才三十多岁的肚皮已经开始鼓起来了,可没少被夫人嫌弃。对了,娘娘近来可还好吗?”
“哦,母后好得很,近来把宫中琐事都交给得力的妃嫔打理,教导允炆为乐,日子倒也清净。”
“嘿嘿……那最好不过了,事情哪儿有做得完的,娘娘就该含饴弄孙的享清福。”
“船来了!船来了!”外面传来大声的呼喊。
接着就有小宦官道:“殿下,燕王的船来了,马上就要到岸了。”
“嗯,孤知道了。舅舅咱们下去吧!”
两人一同下了车撵,与百官一起到栈桥边上等着,数艘大船正缓缓的靠岸,一个宦官上了船,不多时就见一个青年下了船着栈桥往岸上来,只见他身材魁梧高大,脚下龙行虎步身后披风猎猎作响,好不威武!
到了岸边,他便冲着朱标拜倒,“不曾想太子亲至迎接,折煞臣弟了。”
这人自然是朱棣了,几年不见这家伙像是打了激素一样,身高又窜了一截,面膛也更黑了,五官犹如刀削斧凿,举止间更是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吾弟立下不世之功,孤作为兄长前来迎候有何不可?”
“微末之功不值一晒!”朱棣说的轻巧,可面上的骄傲难以掩饰。
“呵呵……快起来吧!”朱标笑着将他扶起来。
朱棣看见朱标身后的马度一拱手笑道:“舅舅也来了!”
“来了,不过我可不是接你的,立了点功尾巴就翘天上了,好像谁没抓过蒙元皇帝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