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者总是喜欢预测世界末日作为他们最后一个预言,但一直到现在,末日从未到来。
这种砸招牌的事情并不会让预言家的名头受损,因为预言被验证时,大多已经是几百年或者千年之后了,人们反而对这种事情津津乐道,庆幸预言没有应验。
如果愿意,可以找一找这方面的书籍,几乎每一年都是世界末日……
就像不详和死亡预兆一样,到处都是、随处可见,要是相信地话,自己先把自己吓疯。
“是的,卡珊德拉·特里劳妮是我的玄祖母。”特里劳妮教授说,把头昂得更高一点。
“可是我认为,如果我说错了你可以纠正,嗯,从卡珊德拉之后,你是你们家族里第一个具有第二视觉的人?”乌姆里奇说,又在写字板上记下了几笔。
“这些事情经常隔代,隔三代遗传的。”特里劳妮教授说。
“当然,当然!”乌姆里奇又记了几笔,那癞蛤蟆似的嘴笑得更大了,她娇滴滴地说,“这是非常宝贵的天赋,既然这样,不知你是否可以为我预言点什么事情,嗯?”
她询问地抬起头,依旧满脸堆笑。
特里劳妮教授浑身一下子绷紧了,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说,战栗地抓住围在瘦削的脖子上的披肩。
“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个预言。”乌姆里奇清清楚楚地说。
这无疑是一个挑战,很快就会被验证是否应验。
这才是砸招牌的事情,没有哪个占卜者会做这种傻事。
每一个预言、每一个占卜、每一句话都应验,那就不是占卜,大概只有古先知能做到。
现在,教室里面的人都呆呆地望着特里劳妮教授。
只见她把身体挺得笔直,那些珠子和手镯丁丁当当响个不停。
“天目是不会受命而看的!”她用愤慨的语气说。
“明白了。”乌姆里奇轻轻地说,似乎很失望,又在她的写字板上记了几笔。
“我、我,可是、可是,等一等!”特里劳妮教授突然说,她试图用平常那种虚无飘渺的声音说话,但由于气得全身发抖,破坏了那种声音的神秘效果,“我、我觉得我确实看见了什么,是关于你的,啊,我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某种黑色的东西,某种极其危险的……”
特里劳妮教授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乌姆里奇教授,乌姆里奇教授的脸上还是那样和蔼可亲地笑着,两根眉毛扬了起来。
“你恐怕会遇到可怕的危险,生命性的危险!”特里劳妮教授戏剧性地结束了她的话。
一阵静默,乌姆里奇的眉毛仍然扬着。
“好吧!”她轻轻地说,又在写字板上划拉几笔,“如果你充其量只能做到这点。”
她转身走开了,离开了教室,特里劳妮教授呆呆地站在原地,胸脯剧烈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