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贝勒,你快快降了吧!舜王仁德,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如果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伊尔根觉罗·阿山的声音遥遥传来,早把“饶余贝勒”阿巴泰气的面皮发青。</p>
他叫“饶余贝勒”,不叫“多余贝勒”。</p>
他是金国汗老奴第七子,母妃亦是伊尔根觉罗氏出身,只不过和阿山的伊尔根觉罗氏并非一支,而且地位更加低微。</p>
所以,老奴在世之时,由于阿巴泰年长,借助战功尚有一席之地。</p>
但等到洪太上位以后,为了稳固汗位,故意打压原来的老人儿,提拔阿济格、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和岳讬一干人新人儿等。</p>
为此,阿巴泰满腹牢骚,多次表示:“战则披甲胄而行,猎则佩弓矢而往,赴宴而坐于子弟之列,可耻。”</p>
而等到洪太僭称帝号以后,更是一口气加封代善、济尔哈朗、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豪格、岳讬及“三顺王”十个亲王,然而他阿巴泰却只是加封“饶余贝勒”,这让他如何不愤懑不已?</p>
大家同为汗王子孙,凭什么你们都能加封亲王,我却连一个郡王都混不上?</p>
想到这里,那阿巴泰还真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贝勒!</p>
“好个贼子,胆敢辱我,不杀他,我难解心头之恨!”那阿山本就是后金实权人物,哪里不晓得阿巴泰的痛脚?只他这一阵“劝解”,早气的阿巴泰按捺不住,便要下令出营鏖战。</p>
“贝勒爷,贝勒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镶红旗都统完颜叶臣闻言连忙劝谏道。</p>
“那伊尔根觉罗·阿山素有不臣之心,又知我军虚实,贝勒爷此番若是出战,正中他那激将之计!”</p>
“激将之计?”阿巴泰闻言稍微冷静了一些,这才强忍着怒气道,“姑且守上一守,且看他究竟如何!”</p>
却说那阿巴泰按捺不动,阿山在外面喊了半晌,不见动静,只好返回义军营地。</p>
张顺见了也不好苛责与他,便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气馁。”</p>
不意那阿山闻言却笑道:“殿下有所不知,那阿巴泰乃是有勇无谋之辈。”</p>
“今日既不肯出,定是为镶红旗都统完颜叶臣所劝阻。”</p>
“如果舜王略施小计,以乱其心,破之必矣!”</p>
“哦?计将安出?”张顺闻言如何不知“舜王略施小计”云云,其实就是阿山自个有了主意,不由开口问道。</p>
阿山嘿嘿一笑,如此这般一说,张顺顿时喜笑颜开,连忙下令道:“好,既然如此,本王这就下令用火炮轰营!”</p>
随着张顺一声令下,原本安扎在后金军营外的火炮声再度响彻了起来。</p>
“直娘贼,‘顺贼’又攻城了!”阿巴泰不由焦躁不安道。</p>
这种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局面,实在是让素来以悍勇著称的阿巴泰难受的紧。</p>
“贝勒爷,只要守上三日,我等便是大功一件,又何须着急?”那完颜叶臣见状不由笑道。</p>
阿巴泰闻言烦躁之心稍去,正待要回话。</p>
不意一声巨大的炮声响起,好像大地也颤抖了起来。</p>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阿巴泰不由大惊失色道。</p>
“贝勒爷,贝勒爷‘顺贼’祭出了大号红衣大炮!”早有士卒慌慌张张的闯进来汇报道。</p>
“红衣大炮?”阿巴泰闻言不由一愣,连忙和完颜叶臣一起爬上瞭望台,往营外一看。</p>
只见营外有几十门硕大的红夷大炮,明显比旁边的红夷炮大了一圈。</p>
“这……这‘顺贼’好生狡诈,竟然还藏着这许多重炮!”阿巴泰见状不由和完颜叶臣相视一眼道。</p>
先前义军攻营的时候,除了前天夜间轰营逼迫阿济格出战以外,轻易不动用万斤红夷大炮,是以后金军对其所知甚少。</p>
如今天色正好,阿巴泰、完颜叶臣在瞭望台上正看的真切。</p>
只见那营外密密麻麻排列了一排排大号红夷大炮,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p>
“不行,我要出营,不能坐以待毙!”如今形势,傻子也看得出来。如果坐守孤营,只能是被人歼灭的结局,阿巴泰不由大急。</p>
“贝勒爷,贝勒爷且容我再守两日,再做计较不迟!”完颜叶臣眼见劝阻不住,不由使了一个拖延之计。</p>
阿济格下了死命,让他们防守三日。而“顺贼”如今又大举围困,其中必有某种程缘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