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康倒是认认真真地听完了两人的扯皮,然后又问那吴庆良:“吴庆良,当时你是如何断案的?为何会断定苦主诬告?”</p>
吴庆良解释了一番,按他的断案角度来说,虽然不能说十分妥当,但是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p>
毕竟这种扯皮的事,根本没法审清楚。</p>
于是袁康瞪了吕岳一眼,心说你小子把这种案子交上来,这不是胡闹嘛。</p>
吕岳很清楚地看到了袁康的不快,不过他也没吱声,反正是杨轩交代的,把事情搞大,影响搞大,最好是搞得人尽皆知,之后的事就交给杨轩来处理了。</p>
袁康一时间也不好定案,只能摆了摆手,让人将那苦主带下去,然后又开始审另一桩案子。</p>
这个案子基本上跟之前那个案子差不多,也是经济纠纷,一笔糊涂账,而这一件案子不同的是,吴庆良照样判了苦主诬告,照样打了二十大板。</p>
可是这个苦主气性大,挨了板子之后回去就一病不起,几个月之后就一命呜呼了。</p>
涉及到人命,这案子就不能马虎大意了。</p>
两位陪审也是稍稍有了点精神。</p>
糊涂账那边难以辨明谁对谁错,但是吴庆良的定案就有些重了。</p>
“吴庆良,为何这一次又是对方诬告,而且你这二十大板下去,可是没了一条人命。”</p>
吴庆良拱手道:“袁大人,此案是下官考虑不足,本该念其年老,法外开恩少打些板子,下官也没想到这一顿板子下去,此人竟然承受不住。”</p>
表面上他认错了,可实际上他就是在强调自己并没有做错,只是按照律法判了二十大板,顶多只能算是失误,甚至都不能算是错判,更别说什么玩忽职守之类的了。</p>
这个案子就又搁置一边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天都快黑了,不论是主审陪审,还是旁听的太子殿下,都已经困顿不堪,干脆一摆手,明日再审。</p>
从堂上下来的时候,吴庆良悄悄给了方奉山一个鼓励的眼神,很明显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中串通了一番,才有今日这一出。</p>
两人一个据理力争,一个扮可怜装死狗,毕竟他们都很清楚,那些陈年旧案,想要翻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唯独李掌柜这件案子,即便最后定了罪,也不过是巧取豪夺而已,一般情况下也就是赔钱了事,就算判得重一点,吃一顿板子也就顶了天了。</p>
能上京城里走一遭,经历三法司会审,最后还能安然回乡,说出去都有面子,毕竟回乡之后,谁能知道当时案子是怎么判的,反正三法司会审都没将自己怎么样,还不够嘚瑟的吗?</p>
第二天,一切照旧,主审陪审就位,旁听的太子殿下也就位,吴庆良和方奉山两个人也已经站立堂下。</p>
不对,是一个站着,一个趴着,在那装死狗。</p>
袁康翻了翻卷宗,还有三个没头没脑的案子,于是他干脆就把这几件案子都丢到了一边,直接审李掌柜这个案子了。</p>
“吴庆良,你昨日说,除了李掌柜这个案子之外,其他都不认,那就是说,这个案子你是认罪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