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齐根割掉的牛头，看着那倒下的巨大牛身。</p>

“是谁？”</p>

美丽声嘶力竭地吼着，盯着脚下那把长剑，那是捉妖司统一的制式佩剑。她转过头，恨恨地向黄涛、杨闯、马骏脸上逐一扫过。</p>

“不是我，不是我！”，三人统一摆手，说着统一的话语。</p>

“是我！”</p>

话落，一只巨大黑鹰从头顶飞过，从上落下一个白衣少年。</p>

“学长好！”，三个男生统一行礼。</p>

“学长好！”，美丽极不情愿地问好，紧接着开始问道：</p>

“学长，这到底是为什么？我需要一个解释！”</p>

“哦？解释？”，许晨然似乎没想到这个新生竟然敢这样对学长说话。</p>

“对，解释！明明它已经投降，而且案情不明，为何不问原因，一剑将其击毙，我不服！”，美丽寸步不让，双手叉腰，一副女领导在问责手下的派头！</p>

之前老牛的故事许晨然也听了大半，虽然对其表示同情，但远没到美丽这种程度。他没想到这新生会来这么一出，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淡淡说道：</p>

“好，那我就给你个解释！”</p>

“你觉得牛妖可怜，情有可原，觉得对它不公平。我承认，这些都是对的。但是，你需要明白的一点是，捉妖司是为什么服务的，是为人不是妖。如果站在牛妖自身立场，它的做法无可厚非。但站在人的立场，它就是错的，时刻不要忘记自己的立场！”</p>

“可是……”，美丽还是沉浸在牛妖的惨痛经历中，为其不平。</p>

“没有可是。”，许晨然直接打断她，语气冰冷地说道：</p>

“还有，你们离一只牛妖这么近，是嫌命太长吗？你还去摸它，它不是牛，是妖，懂吗？你以为我滥杀无辜是不是？告诉你，若不是教官对你们第一次任务不放心，若不是每个执行任务的小队都有一个老手跟着，若不是跟着的正好是我，若不是这只剑够快，刚才那么近的距离你早已经死了几百次知道吗？”</p>

许晨然看着几人一脸懵逼，冷哼一声，说道：</p>

“不信？你们可以去看它的眼睛！”</p>

几人回过神，聚在牛头处。只见一双牛眼被血液填满，血红血红的。仿佛戳破眼睛上那层薄膜，血液便会汹涌而出。</p>

几人瞬时大惊，难道刚才牛妖假装可怜，借机靠近几人。其实是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伺机而发？牛妖说的那么可怜、楚楚动人的，难道都是骗他们的？这属实让人难以接受！难道真如学长所言，他们这几个刚才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p>

看着几人蔫吧茄子的样子，许晨然语气渐渐缓和起来：</p>

“每个新生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们没必要这样难受。其实，牛妖并没骗你们，它说的应该大多是真的。我想，它是真心投降。趁机接近、突然发难，这并不是它的计划。毒草让它开启灵智，但也有很大副作用。它已不像普通黄牛那样温顺，而是变得嗜血、暴力！”</p>

“再加上主人的背叛、失去孩子的痛苦，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类都不一定能控制好自己，更何况心智被污染的牛妖。毒草的危害是循序渐进的，每次爆发都会加深污染。然后爆发的频率越来越高，直到失去意识，彻底沦为嗜血的工具。”</p>

“截至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这种毒草爆发的绝对规律。只知道，在极端情绪下，容易爆发。这种爆发的随机性，也使得这种毒草变得更加危险。上一刻还是温顺的小绵羊，下一刻它就可能用羊角戳破你的肚子。可能刚才牛妖正好爆发这种状态，所以双眼开始充血。当时，它低着头，正好没被你们看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