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不是，她不是亲自跟我说的……”杨武口吃的越发严重。</p>

徐志穹道：“原来是托人跟你说的，托的谁呀？”</p>

杨武起身道：“且不跟你等胡缠了，我巡夜去！”</p>

楚禾道：“灯都点过了，还巡什么夜？”</p>

杨武边往外走边道：“我路不熟，且多走两遍！”</p>

看着杨武的背影，徐志穹喃喃低语：“且向韩师妹带个好。”</p>

是韩笛想打探武栩的近况，姜飞莉是她骗杨武的托词。</p>

韩笛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p>

换句话说，她在替谁打探？</p>

……</p>

次日正午，韩笛乘着一叶扁舟，到了望安河中央，一座画舫旁边。</p>

船工放下舢板，韩笛登上画舫，来到了第二层船舱。</p>

船舱之内，各色陈设一应俱全，甚是奢华，梁玉明煮好了茶，正等着韩笛。</p>

见韩笛来了，梁玉明起身施礼道：“韩姑娘，有劳了。”</p>

韩笛回礼道：“世子不必多礼，韩笛受不起。”</p>

两人客套一番，相继落座，说起了正事。</p>

听到韩笛送来的消息，梁玉明惊讶万分：“武千户竟然酷爱春画？”</p>

韩笛道：“酷爱与否，尚且不知，只听说他近日一直在明灯轩看此类俗物，每日一卷，爱不释手。”</p>

梁玉明笑道：“韩姑娘此言差矣，春画并非俗物，名家笔下的春画，技艺之精湛，堪称瑰宝，在下手上恰好有一卷，姑娘可愿与在下一并鉴赏？”</p>

韩笛一笑，自然明白梁玉明的意思。</p>

两人在船舱里一起看春画，你说还能有什么意思？</p>

“韩笛仰慕世子已久，但今日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p>

韩笛清楚自己的出身，若是幻想成为世子夫人，那是情窦初开的女子才会做出的傻事。</p>

郎情妾意可以有几分，真格的事情不能做，能从世子身上得到点实惠才是正经。</p>

梁玉明自然懂得分寸，从床下暗格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了韩笛：“此乃阴阳司两年一炉的合气丹，服之可增进修为，今献予姑娘，容梁某聊表寸心。”</p>

韩笛手下锦盒，双颊微红：“世子厚意，韩笛受之有愧。”</p>

梁玉明笑道：“区区薄礼，姑娘不必挂怀，这合气丹，终究比玉基丹差了些，比聚元丹更是远远不如。”</p>

他把下次和下下次的价码开好了。</p>

韩笛起身施礼道：“世子但有使役，韩笛恭候驱遣。”</p>

……</p>

韩笛走了，她的消息价值不算太大，但可以检验一下她的能力。</p>

梁玉明摇着折扇喃喃自语：“武栩喜欢春画？这事到底是真是假？”</p>

梁玉明吩咐内侍：“寻些上等的春画，送到武栩手上。”</p>

内侍称是，正要离去，又听梁玉明问道：“最近没什么事情吧？”</p>

内侍答道：“大事倒是没有，出了一件小事，刑部的一名差役，叫刘德安，前日去了一趟德花班，险些生出是非。”</p>

梁玉明皱眉道：“他去德花班作甚？”</p>

“也没作甚，想是喝多了，去那找些乐子。”</p>

“刑部的差役，终究不至于去那种地方，”梁玉明思忖片刻道，“找人教训他一顿，叫他以后离德花班远一些！”</p>

……</p>

深夜，武栩翻阅着《化蛊卷》，越看越觉得头疼，阴阳家写的东西，实在不适合他。</p>

绿灯郎肖松庭求见，武栩让他进来，肖松庭汇报了昨晚巡夜的情况，他手下的青灯抓了一名人牙子，就地处决了。</p>

武栩点点头，称赞两句，让他去领赏。</p>

肖松庭没急着走，从袖子里拿出两卷书，献给了武栩。</p>

武栩皱眉道：“给我这个作甚？”他此刻对书籍深恶痛绝。</p>

肖松庭低声道：“这是我从西集弄来的宝贝，画师李沙的真迹。”</p>

“谁是李沙？”武栩一愣。</p>

肖松庭笑道：“千户当真不知。”</p>

“我知道他作甚？”武栩打开画册，翻了两页，怒道，“这画的都是什么，简直不堪入目，简直有伤风化，简直污了我眼睛，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你……你先去吧。”</p>

肖松庭退出明灯轩，看武栩的神情，他是真喜欢春画。</p>

武栩以前不喜欢，现在很喜欢。</p>

以前没觉得这东西有趣，看而已，能有什么意思？</p>

但大师的画作头一次见到，委实非同一般。</p>

“还能这样？还有这种手段？”武栩试着演示了一下。</p>

“一只手，撑着两个人，脚都不沾地？这当真能行么？</p>

我的修为倒是够了，上哪找这种修为的女子？</p>

姜飞莉或许能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