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连岑和季英哲两个人重新回到车上后，季英哲这才问起病房里的事：“怎么样，和白婧慈聊了聊，有收获吗？”</p>

“有那么一点点。”连岑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了一个“一点点”的程度：“白婧慈晕倒的太早了，这凶杀案是在她晕倒以后才发生的，所以她知道的也不多，更不知道那个叫贺珍的女鬼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他们自相残杀起来的。不过她说，贺珍一直在操纵一只断手，我怀疑这断手和那个手骨有关。”</p>

“确实有可能，按照你的说法，贺珍是地缚灵，而且被缚程度很深，她本身是无法离开那个屋子的，但是如果她可以凭借着手骨上的图案，放那只手出去作恶，这就说得通了。”</p>

“当时不应该把贺珍送走那么快的。”连岑也感到懊恼：“当面向她问清楚总比我们现在瞎猜靠谱。”</p>

季英哲宽解她道：“没关系，整体来看，我们的线索还是太少，只问清一个字对整体局势也于事无补。”</p>

“还是得知道每个字的含义，才方便我们从线索里理清头绪。”</p>

“我倒是认为，关于这些字，我们不需要像编写字典一样给每个字都下一个确切的定义。”季英哲开车途中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回去继续看路：“每个字出现在什么情况下，又有什么样的作用，我们都有大致的猜测，这就够了。”</p>

听着他的话，连岑脑子里灵光一闪：“你是说？”</p>

“以魑为例，魑施法形成的那个文字，可以看做与空间的开启关闭有关，那之后再碰到这个图案，我们就能意识到附近可能有一个隐藏的空间，某种程度上，我们是获得了确切信息的，不是吗？”</p>

连岑琢磨着他的话，开始举一反三：“同理，那些幸存者身上的图案，也可以理解为与夺魂与关，还有手骨上的图案，是类似于附着在物的功效……这么一看，我们也不是完全一头雾水。”</p>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季英哲赞赏的点了点头，对她的一点就通十分满意。他又问道：“你和陶青见过面了，那个图案有线索吗？”</p>

“嗯，陶青留下了照片。”连岑说着，扭头看向他：“陶青……快要死了。”</p>

季英哲表情未变，语调依旧没什么多余的感情：“可以料到。”</p>

陶青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与眼前这人不无关系。连岑大胆猜想，如果她今天并没有和陶青见过面，只是在陶青去世后才得知陶青的死讯，季英哲或许还会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表示一下惋惜，这人向来很会伪装自己。</p>

但也许在他看来，关于陶青，他并没有伪装的必要。</p>

“你很讨厌她吗？”</p>

“称不上讨厌，但并不喜欢。陶青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p>

“说了一点，但那只是她口里的说法，我也不想偏听偏信。”连岑歪了歪头，故意揶揄道：“不如你再跟我说一个季英哲视角版？”</p>

季英哲闻言，笑了起来：“季英哲视角版也没什么特别的，她身上那股不属于她的力量是我们同伴的东西，我代为取了回来，仅此而已。不过，代价是她可能因此丧命，对此我也很遗憾。”</p>

他的说法和陶青别无二致，甚至连“同伴”这个有可能暴露他身份的词也一并坦白了，倒叫连岑开始纠结起来。</p>

季英哲应该也已经猜测出她知道鲛人的存在，那她要不要顺势问一问他和鲛人的关系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