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还专程去问了保安，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奶奶，保安说我全程自言自语，我才知道那个老奶奶去世好多年了……”</p>

“回去的路上，我又问家里人路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浪汉，可我父母眼神奇怪，跟我说路上空无一人，我才确认，我好像确实能看见鬼。”</p>

“……那个时候我还比较天真，网上不是流传着一句话么，每一个你害怕的鬼，都是别人日思夜想的亲人，加上最初遇到的老奶奶很和善，所以我一直觉得见鬼这种事没什么不好的，鬼魂也有心愿，兴许我能帮忙实现他们的愿望呢？像美剧《鬼语者》那样。”</p>

古英楠说着，长叹一口气：“但我高估自己了。”</p>

不需要她继续说下去，连岑就能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孤魂野鬼虽然没有凝为实质的功底，但长久流浪人间，恶劣者多如牛毛。</p>

连岑尚未觉醒时，空有见鬼的本事，没有治鬼的本事，这些家伙最知道欺软怕硬，成天密密匝匝的挤在她眼前，不停地说着车轱辘鬼话，以至于连岑无法专注课堂。</p>

更何况，不是所有鬼魂都死的全须全尾，因事故死亡的鬼</p>

魂模样属实骇人，连岑天生对鬼魂没有畏惧之心才能抵挡一二，像古英楠这样能突然见鬼的，只怕被吓得不轻。</p>

鱼火锅的汤底奶白，很香，连岑自顾自盛了一碗，闲着的手随手凝出一枚衰灯递给古英楠：“这东西可以收服鬼怪，你带在身上，久而久之就没有鬼怪敢靠近你了。”</p>

古英楠却有些食不知味，她接过那枚纸糊的灯笼，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也不知道信不信连岑的话，她问道：“就不能一劳永逸，让我彻底看不见鬼吗？”</p>

“你手上的那枚符纸，功用也是驱鬼，天眼一旦开启，就关不了，只能这样迂回解决。”</p>

连岑又看向她周身森森的黑气，抱着碗喝了半碗汤，才说：“但你不一样，你身上的事有些复杂。”</p>

这个年纪的小孩，多多少少还沾点中二，时不时幻想一下自己是什么位面之子世界主角，因此听到连岑这意味深长的话，古英楠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而是窃喜：“难道我真是什么天资聪颖的修仙奇才？”</p>

连岑：“……”</p>

她面色十分复杂：“你可以回家问问家人，祖上有没有出过妖怪</p>

。”</p>

这话不是随意揶揄，古英楠周身的黑气充斥着大量妖力。妖怪这种生物近几百年来都老老实实的，只是为了生存同类相残不断。</p>

青简记载过，许多妖怪陨落前会与凡人结合延续血脉，古英楠身上有微薄的灵气，现在又被别的妖怪惦记，她极有可能也是妖怪的后代。</p>

许是连岑一张冷脸实在不像是开玩笑，古英楠居然真的思考了起来，等连岑都吃了个半饱以后，就听见她自我怀疑着说：“有没有可能……我是九尾狐？”</p>

古英楠也怕连岑以为自己在开玩笑，连忙解释道：“我真是这么想的，自从我见鬼以后，我时不时就梦到一只九尾狐张开大嘴要吃了我，同一个梦重复做，总是让人有些介意。”</p>

她的话不无道理，连岑认同的点了点头，便说：“我能看到你身上有妖气缠绕，之后找个地方，我可以帮你追踪妖气的来源。”</p>

“好！”古英楠迫不及待的应下，表情非常痛苦：“我最近考试好多，不能再耽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