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宇一声令下,许兴应命,带齐八名亲兵,大步而去。
驿丞瞧见,不禁缩缩脖子。
这哪里是去请知府大人,只怕知府大人略有迟疑,这些人便要强押他过来
心中转念,颤声道“楚楚将军,从各位将军驻入驿馆,已过这些时辰,或者或者下毒之人已经己经离去”
已经离去,又如何观望情势
耶律辰慢慢踱出屋来,冷声道“自我等进入驿馆,各处门户自有亲兵守卫,有没有人出去,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如今,既有人茶中下药,下药之人自然就在这驿馆之中,那就有劳驿丞大人细查,今日若能查出下药之人也倒罢了,若是查不出,本王只能宁枉勿纵”
虽然,仍是一惯温文的模样,可是清冷的声音已不带一丝温度,虽未厉声喝斥,却已不怒自威,带着无形的威吓。
驿丞但觉脊背生凉,连忙连声应命,向身后差役喝问道“今日楚大将军屋子里的茶水,是何人服侍”
一名小厮缩缩脖子,终于爬前几步,也不敢抬头去瞧,只是连连磕头,结结巴巴道“这这西侧的屋子,是是小人备的茶水,可是可是小人不曾下药”
“岂止是西侧的屋子”元霍冷笑,向另几处屋子指指,冷声道,“这里所有屋子里的茶,均已被人做了手脚”
这所院子,是驿馆中最好的一处,院子里所宿的,就是为首的楚远、耶律辰等众位将领。
驿丞听说所有的茶都被动过手脚,大吃一惊,却不敢多问,只得又再向后喝问。
人群中,又爬出两名小厮,早已吓的脸色惨白,连连磕头,一个道“东侧的屋子,是小人备茶”
另一个道“两侧厢房,是小人备茶”
可是三人同声,只给各处屋子里备茶,并不曾下药。
楚若烟自屋子里出来,扬眉问道“你们沏茶所用的水,是从哪里取来”
三名小厮同声道“沏茶的水是从小厨房取来”
“小厨房”耶律辰扬眉。
驿丞连忙回道“回钰王殿下,这驿馆有一大一小两间厨房,平日客少,便只用小厨房,客人多,便用大厨房。此次王爷回师,各位将军从人众多,小人便命大厨房备用各位兄弟的饮食,小厨房专程伺候将军们的汤水,哪知道生出这等事来”
耶律辰点头,问道“小厨房应差的都是何人”
听到他问,人群里又爬出几个人来,连连磕头道“小人们是在小厨房伺候,却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王爷和将军下药”
楚若宇问道“那沏茶的水,是何人所煮”
几人都是一寂,一个妇人战战兢兢的应道“是是小妇人小妇人所煮”
听到她应,众人都凝目向她望去,但见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生的身形矮小单薄,衣着倒是干净索利。
耶律辰问道“你一向是在这驿馆中应差”
妇人连忙磕头道“是小妇人的男人是这驿馆里的马夫,小妇人素来在厨下帮忙”
“都是在这小厨房”楚若宇问。
妇人摇头道“不不是,是是瞧着客人多少,随时调配”
“你煮水时,可曾见有旁人动过”耶律辰问。
妇人连忙摇头道“小妇人不曾瞧见,若是瞧见,岂敢还将水送来”
“煮水时,你可曾离开”楚若烟赶着问一句。
是啊,这许多人要饮的茶水,要烧开总要些时辰,这小妇人怕不会始终守着
众人闻言,都暗自点头。
果然,那妇人略一迟疑,俯首道“小妇人安置妥当便去忙旁的,约摸烧开才又回来”
也就是说,除她之外,出入小厨房的人都有许多机会下药
元霍皱眉,侧头向楚大小姐一望。
难怪,方才这丫头说,这会儿查,怕查不出什么。
这个时候,就听院子外有人回道“王爷,郑知府到了”
随着话落,郑盂快步进来,目光向院子里一扫,吃惊道“钰王殿下,这这是发生何事”
耶律辰微勾一勾唇,冷声道“郑知府,我大军数月征战,不想如今回师,竟在贵地受人暗算,郑知府是不是要给一个交待”
郑盂吃惊道“受人暗算”急急向人群中扫望一回,问道,“可有人受伤楚大将军还好”
楚若宇轻哼道“幸好下手之人,要的不是我父帅性命”
郑盂吁一口气,点头道“不曾受伤便好”
元霍皱眉道“只是我一军统帅和沉丹公主在你驿馆中受人暗算,如今昏睡不醒,郑知府要如何交待”
“昏睡不醒”郑盂吃惊,连忙问道,“究竟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