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冷的月光下,一地残尸让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的人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被那一幕震惊了,好一会儿,人群中才有人干呕了起来。
有人开了头,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呕吐声中,有个人突然大叫了起来道,“是它,它回来了”
说话的人叫钱富贵,是钱老头的侄子,月色下,他面色苍白,口中断断续续的重复着,他回来了。
人们问他,“谁回来了”
钱富贵说,“那条长虫,被我们吃了的长虫,她那双血红的眼神,跟那天长虫被抓时,那双通红的眼睛一模一样,它回来了,是张大胆给它开的膛,破的肚,又把它剁成了碎段儿下了锅,它便也将张大胆剁了,这是它在报复”
说罢,钱富贵拔腿就跑,跑回家,简单的收拾了包裹,背着往村外跑去,他想离开村子躲一躲,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之前死的几个人,都是吃了长虫的肉才死的。
他以为,离开村子就万事大吉了,可是,他终究没能逃脱被报复的命运,他走了没几个小时,村子里就传来的他的消息,说他死了,刚离开村子没多久,就被山里一辆拉石头的大货车给撞了,直接从脑袋上压了过去,脑袋扁了,红的血,白色的脑浆子,全从脑壳里压了出来,人当场就没了。
出事之后,大货车司机吓尿了,一直重复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儿
司机是十几年的老司机了,开车很稳,那天他自己说,他看的清清楚楚,路上根本就没有人,可钱富贵不知从哪儿莫名其妙的冲出来,钻到了他的车底下,就像是被鬼遮眼了。
死了五个人后,村子里的人都明白,那是金色长虫在报复,那天吃蛇肉的七个人,还剩下了两个,一个叫张德昌,一个叫张德胜,两个人是叔伯兄弟,张德昌暂时没事儿,张德胜却从昨晚上开始,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变傻了。
老头说在这里,眼睛变得通红,看着我跟胖子道“张德昌是我的侄子,张德胜是我的儿子,他们两个也吃了那长虫的肉,真是造孽,造孽呀,若不再及时想办法,他们的下场,恐怕跟前面几个人一样,都不得好死了先生,他们知道错了,年轻人无知,犯下这样的错误,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愿意以任何方式补救,只要能保住孩子的命,让我这把老骨头去死我都愿意,我们家可只有德胜一个儿子,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他要是出了啥事儿,我们家的香火就断了,百年之后,让我还有何颜面去下去面对列祖列宗啊。”
老头说到这里,哭了起来。
我蹙眉没没吱声,胖子也不说话。听老人说了那五个人的死法之后,我觉得这件事情完全不在我们能解决的范围之内,那东西闹得那么凶,让人死的那么惨,心中定然是有极大的怨恨,又岂是我跟胖子能够化解的。
老人见我们两个不搭腔,估计也意识到了事情难办,整个人似乎陷入到了一种绝望的状态。
一路再无话,车子颠簸着往前走。胖子那车配置太高,一路蹦蹦跳跳,蛋都特么快颠碎了的时候,才到了河坝村。
那村跟我们村比,也好不了多少,老人带着我们去了他家,农村的那种老房子,刚推开大门,就有一个老太太从屋子里迎了出来,看到我跟胖子的时候愣了愣,脸上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应该也是看我们年纪太轻了。
我们也没多说什么,让他们带着我们去看看张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