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你昨晚做了些什么,请如实回答。”做笔录的警察和他相对而坐,很快问。
“十点二十多我从殡仪馆回到家,之后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直到今天早上六点在院子里洗漱,然后出发去殡仪馆。”殷迟脑子有点乱,但这不妨碍他很快理清思路回答。
“你最后一次见江二和蒋婷是在什么时候”蒋婷就是那个单身女租客。
殷迟没隐瞒“昨天晚上回到院子门口时。你们说他死了他怎么死的难道也是摔在地上磕着头”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话里头的讽刺。
这样可能对死者不大尊重,但殷迟一向觉得,有些人不能因为死了,就改变是个人渣的事实。
警察皱眉“你只要好好回答就行,其他的别多问。”
殷迟不知道,他还真说中了,江二真的是摔死的。
具体得知情形是在进警察局后的当天晚上,殷迟因为江知和江二有矛盾,警察也查到他刚刚举报江二,加上三个人前后脚回到家,他的杀人嫌疑最大。
但是断了一条腿让他行动不便,推理上存在问题,而且也没有切实证据。
本来事情都陷入了僵局,这时候传来一条消息,暂时洗清了殷迟的嫌疑。
就在殷迟被“请”进警察局的时候,和他住在一个院子的中年夫妻两个人接到老师家访,儿子没有去上课。
他们本以为的儿子又逃课玩去了,直到晚上仍旧没找到人,才生出不好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一个环卫工人发现院子旁边的垃圾桶,一声尖叫晕倒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那个小胖子的尸体被从垃圾桶发现,死亡时间大概在早晨九点。
警察局里头,昨天还对死亡的江知一脸刻薄嘴脸的中年妇女披头散发,像是被人踩碎了鸡蛋的母鸡,声音尖利嘶哑又刺耳。
“你们要抓住害了我儿子的,哪个杀千刀的害了我的强子,不得好死的东西。”
不但这样,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东西,谁也不给接近,许多警察想上前去都被她疯狂抓挠。
又是劝又是制止,警察们用了好些力气,才终于让她平静了些许,也让一旁的殷迟得以看清她怀里的东西。
看清楚的那一瞬间,他心头微惊,昨天还生龙活虎的小胖子短短一天之内就成了一具尸体,这还不是最令人震撼的,真正叫人惊住的是,他的脸孔扭曲,嘴巴张得很大,里面似乎塞了东西,那些东西随着中年妇女的动作掉了出来,是一些塑料口袋和果皮。
笼统一点说,是垃圾。
除此之外,小胖子的脸和手露出来的部位还有着大面积烫伤,殷迟凭借灵敏的嗅觉,闻到了夹杂在垃圾恶臭里的似有似无豆浆味道。
警察等不及,问旁边的法医“人是怎么死的”
法医还在检查,一时没回答,殷迟定定地看了会儿“被垃圾撑死,死前应该还被人用滚烫的豆浆烫伤。”
失去儿子的中年人女像被捅了一刀,阴狠疯狂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殷迟,歇斯底里喊道“你胡说什么强子才不会死,我儿子不会死”
刚刚还在让警察抓凶手,这时候却说儿子没死,她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了。
殷迟对她的仇恨无动于衷。
很快法医验尸完,给的答案和他一样
“死者是被人强迫吞下垃圾,被生生撑死的,死之前被高温的豆浆烫过,但是令人疑惑的也是这里,虽然还没有具体解剖,但根据初步检查,死者吞下的垃圾应该在八到十斤。一个孩子按照道理根本不可能吞下这种数量的垃圾,在那之前,就应该受不了死亡,但他直到最后才咽气。”
有警察失声道“又是这种不可能的杀人手法”
殷迟一动,又
重新坐回小房间的时候,他再次问“江二和蒋婷是怎么死的”
警察“就算你暂时洗清了嫌疑,这些也不是你能过问的。”
殷迟也干脆“我能给你们一些东西。”
警察一振“什么东西”
殷迟眨眨眼,弯起唇带着莫名笑意“张二和蒋婷存在男女关系。”
这个不用他说,警察们从俩人死在一个房间,还都衣衫不整就知道,对这个消息有些失望,“还有吗”
殷迟笑意更深,给他们扔下一个炸弹“蒋婷和胡伟也有不正当关系。”
胡伟就是今天刚死的小胖子的爸,中年女人的丈夫。
不等警察追问,他又道“蒋婷和李成存在情人关系,和江二、胡伟应该都只是打野食。”
李成是在厂子里上班的那个中年男人。
“李成心理有问题,他曾经虐猫。”
“胡伟的妻子对丈夫的出轨应该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