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1 / 2)

钟泽原本没有反应过来孩子和玩家的关系一一对应, 但当看到先前他结果接过花的那个小孩,被女朋友找到后, 玫瑰花上出现了仿佛虫蛀一样的英文字母。

在怎么迟钝,他也明白过来了时间结束的时候,如果还没有找到给自己玫瑰花的孩子,那个玩家就会发生不好的事。

而钱蓝现在还没找到对应的孩子。

他急得哆嗦,冷汗直流,眼珠在在大厅里到处飘“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钱蓝倒是没有这样焦急, 她用手温柔地抚慰这男朋友的背, “没关系, 不急不急, 我们还有时间。”

李明章远远看着冷笑。

章盼盼再度检查完一个花瓶后,皱眉看向他“剩的时间不多了, 不要浪费。”

李志明阴阳怪气, 嗤笑道“又不是我要死,我急什么”

他跟钟泽一样,找到自己的孩子后,立马也反应了过来孩子是跟玩家对应的。

而这时候玩家里还没找到的就剩下了钱蓝和殷迟, 有机会看憎恶的小白脸倒霉丢命, 李志明幸灾乐祸还来不及。

章盼盼气得脸通红。

她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人,在玩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的时候, 居然还能看着队友出事

他以为其他人没有找到孩子,他就能得什么好吗

对于李志明来说, 他当然得不到什么好处,但厌恶的人会有坏处不是

至于跟他讲大局什么的,这种人也不会听。

在钟泽几个人急得冒火的时候, 忐忑不安地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的方阿姨突然一声惨叫。

殷迟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玫瑰花被拒绝了的小花童,站在黄色卷发的中年女人身边。

小小的、白嫩的手里是一颗血淋淋的眼珠。

显然,那个小孩挖出了中年女人的眼睛。

方阿姨捂着流血的眼眶惨叫不断,狼狈地坐在地上往远离小孩的方向爬去。

挖了人眼珠子的小花童就像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嘻嘻笑着,不断靠近她,还从花篮底部抽出了一朵有着枝条,而枝条上还带着尖锐的刺的玫瑰花。

他将玫瑰花当成刀,一下又一下地将着美丽的花朵枝条末端刺入中年女人的身体。

然后在对方哀嚎的时候,又猛然抽出。

枝条上的词跟血肉摩擦过,带来了钻心腕骨的痛苦,和连绵不绝的、更大声的惨叫。

肚子上、腿上、脸上,甚至指头上,许多痛觉神经发达,但却又不致命的地方,都多了玫瑰花枝条戳出来的血洞。

一边戳,拿着玫瑰花的小花童一边发出快乐的笑声,他唱着歌“我把玫瑰递给她,我邀请她一起玩,可她不愿意,她让玫瑰跌落在地。她让玫瑰跌落在地怎么办当然是捡起玫瑰花,用来惩罚她”

方阿姨在地上翻滚,然而无论怎么躲避,都躲不开刺入她身体的玫瑰枝条。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玩家们心底发凉。

其中尤以仍旧没有找到对应的孩子的钱蓝更深,她看着男朋友,颤抖地问“阿、阿泽,我也会被挖掉眼睛吗”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说完钟泽开始疯狂在大厅里找藏起来的孩子,甚至不在意碰倒了一些装饰。

殷迟站在大厅里的应急通道门口,目光将整个宴会厅全都尽收眼下。

他没有跟钟泽一起疯狂寻找边边角角,而是掐着时间,若有所思。

在还剩下半首音乐的时候,已经被找出来的小花童们在客人间转来转去,抛洒玫瑰花。

“时间快到啦时间快到啦他们要输了我们应该怎样惩罚他我们应该怎样惩罚他”小孩子唱歌谣原本是一幅很可爱的画面,然而现在大厅里的活人们只觉得不寒而栗。

就在钟泽急得快疯了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殷迟突然抬头“水晶灯。”

其他玩家下意识跟他他的声音看向水晶灯,发现那宽大的水晶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了一个穿着白纱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见被发现了,用那张腐烂可怖的脸对着殷迟做了一个鬼脸,身形消失,下一秒重新出现在了地上。

而钱蓝手中的玫瑰也出现了被虫蛀一样的英文字母。

钟泽种种地松了一口气,对殷迟道“谢谢”

只剩下半分钟时间了,而殷迟找到的这个孩子是钱蓝的,剩下的时间很可能不够找到最后一个孩子,因为他们本身已经把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

也就是说,这个俊美的青年,很可能是这场游戏中唯一的失败者。

章盼盼号召大家继续寻找“时间还没到,我们不能放弃。”

“不用了。”殷迟突然道,“我已经找到她了。”

他这样说,走到了大厅靠右的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下。

这幅画用了许多丰富而饱满的色块,远看就像是许多朵玫瑰和桃红色的花簇拥在一起,只有仔细看,才会发现那些凑在一起的花朵,形成了一个小孩子的头部轮廓。

玫瑰花苞组成了孩子的鼻子,花枝是眉毛,花瓣是嘴唇。

其他玩家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殷迟屈起食指,在画框上敲了敲。

“好玩吗我已经找到你了,出来吧。”他说。

画里静态的花朵突然动了起来,那对应着鼻子的玫瑰花苞动了动,这个动作落在孩子的脸上,就是她皱了皱鼻子。

被发现的孩子从画里消失,画重新恢复了花瓶里插着玫瑰的样子。

松了一口气的章盼盼不忘记笔记,她问殷迟“你怎么发现的她藏的真的很隐蔽,我把那幅画看了至少三遍,都没有看出不对劲。”

殷迟看着他自己的玫瑰上的英文字母,不在意地说“那幅画和先前不同。”

“你记得它先前是什么样的”章盼盼很惊讶。

殷迟淡淡应了一声。

女孩儿看着他平淡得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样子,忍不住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

居然真有人能过目不忘。

重新坐回圆桌旁的时候,跟方阿姨靠得近的玩家都忍不住往反方向挪了挪位子。

钱蓝迟疑地问“这个阿姨是是死了吗”

没人说话,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方阿姨,玩家们的心里畏惧不断增长。这才进如大厅不到半小时,老陈异化生死不知,方阿姨受到袭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下一个还不知道是谁,没人能不害怕。

殷迟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没死。”

他把人架起来,放在原本的位置上,章盼盼在听到没死后,也敢过来看看了,她跟着检查了一下,说道“晕了过去。”

殷迟撩开中年女人胳膊上的衣服,观察了几秒钟上面还在流血的血洞,笃定地道“死不了。”

章盼盼作为女性,比他方便一些,悄悄看了看方阿姨的肚子和背上这些地方。看完后脸色发白地说“出血不算太多,确实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为什么章盼盼的脸色那样难看钱蓝好奇地也跟着看了一眼。

然后抱着自己男朋友胳膊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了肉里。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章盼盼会是那样的表情了。

钟泽奇怪地问“怎么了蓝蓝”

殷迟淡淡道“背上和肚子上的伤口很多”

章盼盼脸色难看“很多。粗略估计起码六七十个。”

钟泽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章盼盼道“伤口。”

殷迟“她被花童用玫瑰花枝条扎出来的伤口。”

“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被这样折磨,其实真的还不如给一刀。”在笔记上记着的女孩子道。

殷迟对伤口没有特殊想法,只是道“两者没有可比性,被玫瑰花刺虽然痛苦,但失血量有限,还有可能撑到游戏结束。而直接挨一刀,没有治疗道具和药品的情况下,失血过多都会要了人的命。”

话说完,殷迟在方阿姨头上的穴位按了按,然后将悠悠醒转后立马惊恐尖叫,显然还陷在痛苦里没出来的中年女人交给钱蓝,让钱蓝去安抚。

他将所有人玫瑰花上的英文字母抄在笔记本上。

章盼盼在纸上对字母进行着排列组合“r、a、c、a、,这组合起来应该是一个单词。”

笔在支行飞快地动,作为一个学霸,她很快得出了结论“cara,摄像机”

玩家们目光都转向了大厅门口,那个被用来拍摄婚礼进程的摄像机。

钟泽抢先李志明一步把摄像机拿到手,然后在李志明愤愤的目光中,递给了殷迟。

殷迟看着镜头照出来的小屏幕,屏幕里的情景和大厅里的情况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这样原先既担心从摄像机里看到什么恐怖景象的玩家们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一头雾水。

什么异常都没有,现在该怎么办去哪儿找新娘的父亲

殷迟想了想,转动摄像机,在转到某个角度的时候,面前的小屏幕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钟泽惊呼出声“那里有个人”

殷迟将摄像机固定在这个角度,玩家们确认了摄像机里确实有个人,一个带着盲人用的那种墨镜的人。但一离开镜头头,用肉眼看那个地方,人就不见了。

李志明急了“都找到了,他怎么还没出现难不成要我们跟新娘说,你老子在机子里”

章盼盼猜测道“或许只是看不见,人其实是在那里的,这样的话,应该也算找到了新郎的父亲,或许能够让婚礼继续进行”

李志明讥笑“在不在那里,你去摸摸不就知道了”

章盼盼看了他一眼,把脸转过去无视了。

这种人,跟他计较都是拉低自己的智商。

殷迟没注意他们的交锋,他想了一会儿,突然将摄像机调成了照相模式。

现在的摄像机基本上都能够满足拍视频和照相两用,调整好后,殷迟对着那个多出来的的人,按下快门。

随着一声轻微的“咔擦”声,在玩家们的目光注视下,原本空荡荡没有人的玫瑰装饰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盲人用的墨镜,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