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你到底行不行啊。”
这是一刻钟以后,舒凫被江雪声拥着倒在榻上的时候, 深思熟虑再三,沉痛道出的第一句话。
她设想了可能发生的一切,却唯独没有想到, 在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 确实发生了一些晋江不能发生的事情,但还没有进展到内网不能发生的程度。
要知道,她在穿越之前, 好歹也是畅游外网的健康成年女性,对于男人所谓的“禁欲”毫无信任之心。
说什么禁欲,呵,一切都只是ghs的前奏罢了
什么食髓知味, 什么一发不可收拾,什么人前清冷如霜雪,人后打桩到天明, 这套路她见的多了
更何况, 江雪声还是条龙。
民间传说“龙性银正确的字打不出来,无所不交”、“遇牝必交”,各路玄幻修真小说更是激情放飞想象力,从这个设定衍生出无数如果详细描述, 就有可能被定点爆破的内容。
她实在想不到, 如此良宵美景作为栖梧山最大的客栈, 这间客房品质高端, 床榻柔软得仿佛席梦思,如此绝妙的时机江雪声正因为一只猫拈酸吃醋,又是在如此以下省略三百字的一吻之后,他竟然还能忍住不动手
除了“他不行”之外,到底还能有什么理由
还真有。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放心吧。无论我行不行,都不会在这里。”
江雪声一手撑着自己额角,如同卧佛雕像一般姿态优美地横躺在她身侧,眼尾斜挑,似笑非笑地向她望过来。
此时此刻,他除去了平日那一身轻飘飘的宽袍广袖,只着素白中衣,领口稍稍松开些许,露出一痕比衣衫更白的肌肤,看上去格外清瘦,像一枝秀逸挺拔的青竹。
他眼眸半眯,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此地鱼龙混杂,又是凤仪门的地盘,谁知道是否藏有机关暗算万一正到动情处,榻上忽然裂开一张大口,将你我都吞入其中,那该如何是好。”
他口中这么说着,手却不安分,舒凫“哎唷”叫了一声,屈起膝盖撞他“你这还不算动情”
“自然不算。”
江雪声答得理直气壮,“我若当真动情,岂会这样草草了事凫儿,你未免太小看我。”
说着他又倾身近前,向她伏低面孔,含着笑意的眼瞳中似有星辰闪烁。
“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倒是确有几分遗憾”
舒凫“”
咚
她毫无预兆地猛抬头,运了七成力道,正好与江雪声的脑门撞个正着。
很显然,江雪声并不像他口嗨的一样游刃有余,因为他没有躲开这一撞。
“我有没有小看你先不提,总之吧,你确实挺小看我的。”
舒凫一招得手,双手立刻跟上,扳住江雪声比想象中更为单薄的肩膀毕竟他现在只是一朵娇花顺势将他掀翻在榻上,翻身、挺腰、低头,一气呵成,保持着这个上下颠倒的姿势,泄愤似的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然后衔住了他的嘴唇。
江雪声“”
其实挺疼的,但好像不该喊出声。
而且,舒凫的姿势实在很笨拙,有点像人工呼吸,仿佛下一秒就要用铁砂掌捶他胸口
这个也别说了。
大家都是头一次,没什么经验,这种事就讲究一个tria and error,练得多了,自然也就熟练了。
总之,要给舒凫也给他自己,一点练习的机会。
听说他亲娘定情第一夜就完事儿了亲爹原本是拒绝的,但她实在太a了,也许他骨子里,还是像凤族多一些吧。
背上那一对烤翅,终究不是白长的。
江雪声暗叹一声,伸手环过舒凫腰间,在她的“人工呼吸”中慢慢沉溺下去。
至少这一刻,暂时放空脑海
砰
但是没能放空。
江雪声“嘶”
舒凫“哎唷对不起我是不是咬着你舌头了你张嘴,张嘴让我看一下,没断吧”
“吴航无妨。”
江雪声一手按着嘴唇起身,一把将舒凫提溜到自己身后,双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面前景象。
“憨唉,哦呜嗷鹅诶嚯。看来,我预料的没错”
舒凫“先生,你没事儿吧舌头都大成这样了,看上去我咬得不轻啊。”
“”
江雪声没答话,不动声色地改为传音凫儿,离那东西远些,有剧毒。
说曹操曹操到,在客房地板上,果真骤然破开一个大洞,从中探入了一张可怖的血盆大口。
那是一个形状古怪的巨大蛇头。
这蛇头的位置恰好正对床榻,满口利齿森然,一双黄澄澄的大眼圆睁,其中凶光毕现,像极了它此刻扮演的角色
电灯泡。
与此同时,楼底和隔壁都有其他修士的喧哗声传来
“怎么回事”
“蛇妖,是蛇妖有条蛇妖突然闯入,在客栈里大闹”
“秦道友刚刚砍了他一剑,这蛇妖吃痛,挣扎之下乱滚乱撞,脑袋嵌进天花板里了”
“二楼那间客房,眼下可有人住着希望人没事”
舒凫“”
人确实没事,就是舌头有点不太好。
这蛇头来得不巧,再多兴致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两人随即披衣起身,顺便披上一层幻术,恢复了“舒大强”与“风雪雁”的夫妻配置。
这是钩蛇。
江雪声在传音中解释道,一般生活在水域,尾上有钩,能从水中钩取岸边活物,拖入水底进食,是一种极其凶残的妖兽。
“水域”
舒凫狐疑道,“这一带都是山区,最多只有些山涧、溪流什么的,哪儿来这么大的蛇”
我也不知。不过,凤仪门的疑点又多了一个。
一问一答间,两人已经飞快地跃下楼梯,与众人在一楼大堂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