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白小姐(1 / 2)

纸活 怀愫 2824 字 12小时前

怀愫文

第二天一早霍震烨就起来了, 白家小楼里没有镜子, 他换了几套西服,自己看不见什么样,就把阿秀拉出来当参谋。

“阿秀, 你看我这件怎么你觉得陶小姐她会喜欢吗”陶小姐三个字,故意念了重音,目光还往房间里探了探。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阿秀看看霍震烨又看看白准, 伸手捂住眼睛, 连连摇头, 长辫子在身前一晃一晃。

霍震烨就再换一套, 可他这么折腾,白准还躺在床上,就是不回头看他。

“我出门了。”霍震烨换好衣服, 白准不动, 他走到门边, 大声说,“我真出门啦。”

白准还是不动。

白家小楼的门打开又关上,白准听见关门声, 缓缓睁开眼睛, 他指尖一抬, 两个纸仆便把他从床上抬到到轮椅上。

竹轮椅滚到厅堂, 白准先看见桌上摆着的粥和小菜, 这人明明都出门约会了,还给他预备粥饭。

屋中纸人悉索出声,白准抬头,就见所有的纸人全都扭着头,盯着门边,小黄雀一只翅膀直直举着,。

霍震烨靠在门边,他没走,就等白准什么时候出来。

还没数到十下,他就出来了,霍震烨眉梢轻抬,眼中含光,笑容添了些别的意味“我真出门了,不是约会,是陶小姐说要谢谢我们,备了礼物。”

白准绷着脸,但霍震烨心情大好,昨天夜里憋了一晚上的闷气,此刻烟消云散,他晃着步子走出馀庆里。

阿秀悄悄从房间探出头,白准正坐在桌前生闷气。

白准生气归生气,掀开眼前砂锅盖子,里面是他最爱吃的生滚鱼片粥,连粥里的姜丝都替他挑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并没有吃,竹轮椅转到屋中去,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把断头香来。

挑出其中最长的一根,可这最长的一根也没他半根手指长,白准长睫微垂,一把将命香塞回匣中。

阿秀悄悄跟在主人身后,小脸一歪,主人明明刚才还在高兴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陶小姐跟霍震烨还约在之前的咖啡店,她脸色有些差,眉间几丝郁气。

霍震烨进门就见她有些憔悴,用铜钱把她上下照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霍先生。”陶小姐站起身来迎接他,“服务生,一杯咖啡,两块蛋糕打包。”她还记得霍震烨上次来,给白准带蛋糕回去。

“我想谢谢霍先生和白先生。”陶咏华从袋子里取出两个盒子,一只是腕表,一只是怀表。

霍震烨没想到陶咏华会送这么重的礼,他也不跟陶咏华客气“这礼送的太重了。”

“霍先生不必推辞,我还怕预备的不周全。”陶咏华想到表妹死于非命,叹了口气,“我以为送她去教会学校,起码可以保住她的命的。”

那个孙仙娘也被抓起来了,不是因为苏茵的事,而是她替有钱人家的姨太太打大太太的小人。

被大太太打上门,把屋子都给砸了,孙仙娘一把年纪被送去吃牢饭,没多少日子也就活不成了。

陶太太自然也要问女儿是谁帮了她,陶咏华想了想把霍震烨帮了她的事告诉了母亲,陶太太一听就问“那你同他又有交往了”

陶咏华倒没脸红,她想了想“妈,他他好像有朋友了。”

陶太太便以为霍震烨是有了女朋友,叹一声可惜。

陶咏华抿抿嘴,给霍白挑礼物的时候,她本想挑一对,又觉得戳人心事,这才选了一只腕表,一只怀表。

霍震烨看陶咏华还为苏茵伤神,喝了口咖啡“岂能尽如人意。”

陶咏华闻言一怔,跟着就笑了,眉间郁气一散“是,霍先生通透,我做了我该做的,问心无愧了。”

两人几句话就把事说完了,可霍震烨坐着没动,他闹不明白白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要是真没那种意思,吃什么干醋。

昨天夜里,白准的眼神,要说拒绝,也不彻底。

白准到底在害怕什么

霍震烨打包蛋糕带回去,推门就见白准又在天井里晒太阳,他有点别扭,白准却撇过头来,鼻尖一动“我要白脱的。”

霍震烨这股气消了“行,先吃白脱的。”给白七爷泡茶拿蛋糕。

白家的大门“咚咚”急响两声,外面有个女人喊“阿秀,阿秀在不在家”

来找白准的多,来找阿秀的可少见。

霍震烨打开大门,看见个满面惶急的女人,她急问“阿秀在不在小燕有没有来找过她”

霍震烨摇摇头“阿秀出去买东西了,小燕没有来过。”

白准这屋子,怎么会允许小孩子进来。

那女人哭出声“小燕,小燕不见了。”

霍震烨皱眉“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周围都找过了吗”

“我我让她去巷子口”

小燕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邻居替她说了“今天么吃螃蟹呀,小燕妈让小燕去打瓶醋,螃蟹都蒸熟了,小燕还没回来。”

另一个邻居说“会不会被拐走了啊”

一个孩子丢了,一条弄堂的街坊都帮忙找人,大家都被吓着了,城中拐孩子的恐惧还没消散。

这些日子,只要天色一暗下来,大家就赶紧把小孩的衣服收回来,看到邻居孩子的衣服没收,也顺手用竹杆挑下来,互相帮忙。

据说那个拐子是看中那家有晒小孩衣服的,就专门等着那家的小孩子。

馀庆里的邻居聚集在白准门前,吵得白准头疼,他眉毛刚一动,霍震烨就把门掩上,他到门口跟邻居说“同学家都找过吗”

霍震烨正想去报警,身后的门板响了一声。

白准有话要跟他说。

霍震烨开门进去,白准十二分不耐烦,这么多人围在他门前,咕咕哝哝吵得人耳朵疼,汗味烟味熏得他头疼。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