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我们结婚第五年, 那时的我们依旧恩爱,只是缺少一个爱情的结晶,双方的父母越催越急, 我俩一趟趟跑医院检查却始终无果。
那时候他的攻略进度还没满, 走也走不掉,却又不愿意跟我生下孩子,于是, 就想出了死亡的结局,为了完成最后的攻略度,甚至还谋划了为救我而死的一出大戏。“
冉佳怡听得瞠目结舌, 这男人也是真狗,说难听点就是骗婚。
委托者本可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一个相濡以沫的丈夫、一个可爱调皮的孩子, 结果任务者一来把这些全剥夺了, 甚至给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我那时还不知道真相,他走后我伤心了很长时间。
他死后的第一年,我一点点回忆相处的过往,越回忆越是留恋, 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他死后第二年,父母朋友看不下去,劝我人死不能复生, 总要想开点。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 也为了不让自己沉湎在回不去的美好过去,我开始走出门接触人群。
他们中也有很好的人, 温柔体贴的、英俊帅气的,只是都不是他,多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轻易抹去。
同时, 我便整夜整夜的做梦,梦里总是那一次车祸他护住我的模样,血肉模糊地笑着让我好好的。
可没有了他,我怎么能好,我要是跟其他人在一起,又怎么对得起为救我而死的他。
我不再接触任何男人,却也调整好了心态,他救了我一命,那我这一生就都是他的。
于是,我从二十八熬到了五十八,因为常年郁结于心,到底没能长寿,我以为这就是尽头,要么永归黑暗,要么在黄泉相逢。
可我错了。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却听到了一声机械的声音,然后,我如坠地狱。
恭喜宿主,攻略对象焦一曼攻略进度100,任务已完成,奖励结算中。
焦一曼是我的名字。”
名叫焦一曼的女孩惨笑,“多么可笑,我的感情就只是一场游戏,被人随意轻贱的玩意儿。”
冉佳怡看着她,此时的她再也不复刚进来时候的轻松随意,反而满身的怨恨不甘,两相对比,总觉有些心酸。
“那你还爱他吗”冉佳怡问。
“爱,爱什么爱他伪装出来的假象吗从知道真相那一刻,我就只有恨和怨,恨他毒,怨自己傻。”
“那你的心愿是什么”
“我的心愿,我要让他完不成任务,一直被困在他口中的虚假世界里。”
冉佳怡“哦豁”这个心愿好。
“他的任务进度由系统自动判定,只要不动心,任务完不成,他就走不了,所谓死亡,也不过换一种形式存在。”焦一曼提醒道,这些都是她后来想到的。
“灵魂还是什么”
“我也不太喜欢清楚,也可能是数据什么的。”
冉佳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攻略系统,一时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不由偷偷询问一旁的系统“这跟你是一样的存在吗”
“当然不是,”系统看起来很是生气,有一种被污蔑后的不满,“我们产生的初衷就是为了帮助她人,跟这种害群之马完全不一样的。”
冉佳怡“哦”了一声,有些好笑,不是一伙的就好。
系统担心她误会,继续解释”我们替委托者完成任务,是光明正大、你情我愿的交易,可这种系统就是全然的欺骗。
它应该是暗中做了什么手脚,靠所谓的攻略度窃取攻略对象乃至所在小世界的能量和气运为己用。“
“嗯,我知道了,会小心的。”安抚好系统,冉佳怡笑着对委托者道“那么,签订契约吧,我会完成你的心愿。“
焦一曼接过契约,完成签订,最后迟疑着请求“请对我的父母好一点,他们为我操了太多心。”
小的时候操心她学习,大了操心她被坏男人骗,结婚了操心她不能生,女婿死了操心她糟践自己,临老依旧操心她独自一人无人照顾,可谓真是操尽了一辈子的心。
“嗯,你放心吧。“冉佳怡并不抗拒应下,届时原身的父母自然也是她的父母。
契约达成,冉佳怡照例将委托者送去休息,思考刚才委托者言语间透露的信息,不免有些担心。
“系统,你那里有没有能让我抵抗对方系统的东西。”
涉及生意,系统立马一板一眼道“有的,请问宿主需要哪一方面的”
冉佳怡思忖片刻,道“我要一个能让我听到对方和系统沟通的道具,还有,我要一个保护的防护罩,让那个系统不能伤害我。”
系统沉默了片刻,应当是去翻仓库了,不一会儿便带着报价回来,果然又是让人肉疼的价格,只是为了任务的完成,再贵也得买。
能帮她听见系统对话的道具是一个名叫感应器的存在,能感觉系统特殊波动并翻译,价格很是高昂,相比之下,防护罩的价格就良心多了。
兑换完道具,冉佳怡信心满满前往任务世界。
她到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个坐在一间窗明几净的教室内,讲台下是一个个学生摇头晃脑读书。
原主是一名初中语文老师,如今带着初二两个班的语文课,教学任务并不重,空闲的更多时间则用来陪伴家人、安置家里,她本就是个没多大志向的女孩,仅是想这么一直平淡而幸福的过下去,只可惜也未能如愿。
没想太久,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冉佳怡夹起书本离开,下面的学生才如撒了欢的小鸡一个个蜂拥向食堂。
回到教师专属办公室,冉佳怡闭目休息,仔细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发现这竟然就是攻略者诈死的前一天,明天是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日,也是因着特殊的日子,两人前往订好的西餐厅才发生的车祸。
一切还未发生,也就意味着她还能改变攻略者诈死的事情,但这样风险太大,所以还是顺其自然,让那个攻略者继续死一次吧,想来即使没有疼痛,死亡的经历也应当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