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不自然的看了她一眼,嘟囔“你还是个女人吗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
黎晚有些无奈“是皇上你自己问我的啊。”
黎晚没注意,用了我自称。
皇帝也没注意,只是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凤眸一瞪“你还跟朕顶嘴”
黎晚现在也有点摸准了皇帝的脾气,她半点不慌张,反而笑了笑,苍白的小脸上一双晶亮的眸子闪闪发亮“奴婢不敢,奴婢现在觉得,皇上您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奴婢感激您,仰慕您还来不及,怎么敢跟主子您顶嘴呢”
皇帝被黎晚那双晶晶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有点不自在,满嘴的“甜言蜜语”更是叫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半晌才别扭道“油嘴滑舌。”
不是巧言令色。
就是油嘴滑舌。
都不是什么好词。
可黎晚瞧着这位小皇帝的脸色虽然别别扭扭的,但分明没有不高兴。
她正要说话,忽然腹中一阵绞痛,她顿时皱起眉,有些难受的对皇帝说“主子,奴婢身体不适,先回西殿了。”
皇帝一愣,以为是自己说她油嘴滑舌她不高兴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黎晚就往殿外去了。
黎晚走到外头,叫上绿珠,两人一起回了西殿。
第二天一早,各类珍稀补品药材便从后宫各宫源源不断的往西殿送了进来。
抛开后宫送的,光是皇帝送的,就够翠珠清点半天的了。
看着各类的珍稀补品药材堆满了半间屋子,翠珠头不晕了,膝盖也不疼了。
皇帝给黎晚放了五天假,让她好好养养身子。
黎晚没去当差,昏睡了半日,在被窝里蜷缩着一动不动。
吃东西都是翠珠勉强着她吃了几口,又躺下难受着。
肚子里的绞痛一阵一阵的,黎晚疼的直冒冷汗。
太医过来看了,开了能止痛的方子,黎晚喝了也不见好,只能生挨着。
翠珠看着疼的冷汗都出来了的黎晚,顿时把那半屋子的珍稀补品药材抛在脑后,心疼焦急的直掉眼泪。
皇帝一下早朝,回到乾正宫,用了午膳就按捺不住去了西殿。
就看到黎晚缩在被子里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皇帝面色冷凝,眼神担忧“她怎么了”
翠珠泪汪汪的道“主子昨天受了寒,月事比上月早来了,许是因为受了寒,现在疼的厉害。”
皇帝问“叫太医了吗”
翠珠道“太医看过了,也开了止疼的方子,可主子吃了不管用。”
皇帝摸了摸黎晚的脸,只觉得手下一片濡湿的冰凉,黎晚下意识的贴近他掌心,他心里揪紧了,转头对翠珠道“去烧个汤婆子来。”
翠珠一愣,忙去了。
皇帝摸着黎晚的脸,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看着一个人受苦,他心里会跟着酸酸涩涩的难受。
黎晚眼角忽然滑落一滴泪,干燥的嘴唇喃喃唤出一个名字“铭羿”
皇帝一僵,猛地缩回了手。
翠珠急急忙忙拿着逛满热水的汤婆子回来的时候,发现皇帝已经不见了,她有些奇怪,然后把汤婆子从被子里塞进去,放到黎晚的腹部暖着。
黎晚的睫毛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茫了一会儿,然后逐渐聚焦。
翠珠把被子掖好了一些“主子,你把汤婆子放在肚子上,会好受些。”
黎晚虚弱的笑了笑“嗯。”
翠珠道“皇上刚才来看过主子了。”
黎晚有些疑惑“什么时候”
翠珠道“刚才还在的。”
黎晚没有放在心上,抱着滚热的汤婆子蜷缩起来。
小钱子小心翼翼地把茶端到皇帝面前。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从西殿出来,脸色就奇差无比,现在更是坐在书案后,脸色阴晴不定,整个殿内都阴云密布,看起来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皇帝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奏折,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黎晚呢喃着那个名字落下的那滴泪。
鸣奕。
宋鸣奕。
永安伯的庶长子。
如今在大理寺任职,若不是太后将黎晚送进宫里来,黎晚本该同他议亲,若是不出意外,黎晚会嫁进永安伯府
她居然会在昏睡时叫出他的名字,竟还为那人流了眼泪。
她在入宫前难道已经同宋鸣奕情投意合否则又怎么会连梦中都叫着那人的名字
鸣奕。
鸣奕。
叫的可真亲密。
皇帝无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奏折。
那他算什么
她说的喜欢,仰慕,难道都是骗他的
她说的事成之后要出宫,难道也是为了宋鸣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