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的巴掌快要挨到谢芳菲的脸蛋时, 她的脚下突然一扭, 整个人就换了个方向,朝缝纫机摔了过去。
赖婆子拼命想要站稳, 可是还是摔在了缝纫机上,随之传来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原来是赖婆子摔倒的时候,脚不小心踩到了缝纫机的踏板, 而手又放在了缝纫机的针下面。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狠狠踩在了缝纫机上, 她的手成了等待着缝制的衣服, 针一针一针地落在她的手上,等到赖婆子停下来的时候, 她的手背上已经有了十来个血窟窿。
十指连心, 伤势看起来不是特别严重,但是痛啊
再有赖婆子是个裁缝, 就是靠做衣服挣钱的。如今伤了手,也没办法做衣服挣钱了,只怕以后整个月亮湾大队的人都要来找谢芳菲做衣服了。
赖婆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姜穗穗看着她的兑换界面里又多出来的三百积分, 对此十分的满意。照这个速度,再过不了多久, 她就可以兑换一个空间了。有了空间之后,她所有的奖励都能放到空间里,也省了很多事情。
谢芳菲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在她这里受了伤,她怎么说也得去扶一下。然而她刚靠近赖婆子, 赖婆子就用那种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瞪着她。
“滚开,不用你假惺惺谢芳菲,你竟然敢推我,我跟你没完”赖婆子忍着疼痛叫骂。
谢芳菲一脸无措,她根本就没有碰过赖婆子,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啊。
就在这时,姜穗穗从门外走了近来,一边摇头,嘴里一边发出啧啧声,以示对赖婆子这人厚脸皮程度的感叹“赖婶子,你这到底是被针扎到了手,还是被针扎到了脑子啊瞧瞧你说的这话,什么叫是谢芳菲推的你刚刚我看的一清二楚,是你自己摔倒的好吧怎么说也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脸还是得要一点的吧”
赖婆子没想到还有别人,她本来想趁此机会讹谢芳菲一笔的,看来也讹不成了。
姜穗穗嘴皮子厉害,赖婆子说又说不过,手上又疼得厉害,只能灰溜溜的走了。只不过走之前,还扬言让谢芳菲等着。
姜穗穗轻哼出声,勾着唇角看着一瘸一拐的赖婆子,等着就等着呗,还能怕她不成
赖婆子走后,谢芳菲抚了抚胸口,嘟囔着还好姜穗穗来了。
否则对于赖婆子那样的人,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才好。她小小年纪就没了依靠,因为自己的身份原因,受欺负是常有的事情,大队上任何人都能来踩她一脚,软弱惯了,哪怕现在想要学着强硬,但是性格是与生俱来的。
刚刚要是姜穗穗不出现,估计她还真会被赖婆子讹点钱过去。只不过不会给多,至多给些医药费吧。
谢芳菲给姜穗穗倒了水,又说了下最近的订单。
姜穗穗一边听着,一边琢磨着以后的发展问题。想要赚大钱,光开个裁缝铺子肯定是不行的,她已经想好了,等到政策允许了的时候,她们可以合起伙来开个服装厂,她会设计衣服,虽说她不是正经学服装设计的,可是等到明年高考开始之后,她就可以去参加高考,然后学服装设计专业。
谢芳菲有手艺,她们合伙干,赶上八十年代的创业浪潮,肯定能够成功的。
不过这些想法,姜穗穗暂时没有告诉谢芳菲。毕竟现在的政策,还不允许这样做,等过两年再说吧。
姜穗穗把之前她从系统那里兑换的夹心面包给了谢芳菲一袋,一袋里面有十个左右。
谢芳菲听姜穗穗的,拆开袋子从里面拿了一个夹心面包出来,刚吃了一口,就被这软糯、津甜的口感给折服了,她甚至有些舍不得吃了,将剩下的夹心面包都塞回姜穗穗的怀里,说道“穗穗,这面包也太好吃了,肯定很贵吧你们家里人多,还是拿回家去吧,我吃着一个就行了。”
她跟姜穗穗的关系好,知道穗穗对她好,特意拿给她的,可是她实在不好意思收下。
谁知姜穗穗却又将面包再次塞回来,说道“前阵子我爸爸的徒弟不是来看他吗就带了这个面包过来,我们家还有呢,你就放心吃吧。”
听姜穗穗这样说了,谢芳菲也就只能收下来。
吃完了手里头的夹心面包,她又去拿了一块布料出来,是绯红色的料子,摸起来很光滑,也透气。她说道“最近不是常有人来找我做衣服吗,我就托人给你选了块料子,你瞧这个颜色好看不好看”
说着,谢芳菲将料子放在姜穗穗的身上比划。
姜穗穗肤白如瓷,若是穿上这绯红色的料子做出来的衣服,更衬得凝脂白玉一般。谢芳菲很是满意,说道“你瞧,我就知道你穿这个颜色肯定好看。这料子是在南方那边的城市买来的,我听说那边有些城市很多人穿这种亮色衣服了。”
姜穗穗抿抿唇,握住了谢芳菲的手。
这就是好姐妹呀,不论再忙,心中都是惦记着彼此的,她是,谢芳菲也是。
从谢家出来之后,姜穗穗特地绕了一段回家的路,去了一趟晒谷场。
此时是晚上八点多,天已经黑了,七十年代乡下道路,是没有路灯的。这儿的人晚上出门,都会拿上一个手电筒,姜穗穗手里也拿着手电筒,光束照亮黑暗的道路,来到宋时清的身旁。
晒谷场挺大的,上面都是潮湿的麦子。
宋时清就坐在其中一块空地上,姜穗穗远远的就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