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柱鼓了鼓腮帮子“我等下劝妈回屋去。”
刘二柱笑了,学着他的语气说“你最好是真能劝住。”
刘大柱“”
“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关窗了。我想回去躺着了。”刘二柱说着就合窗。
“等一下”
刘大柱叫住他。
刘二柱停住动作“还有什么事啊,大哥你快说吧。”
刘大柱往后看了一眼,看到姚静终于把刘老太扶了起来,婆媳两个去三房屋里看福宝了。
他才放心地问“二柱,不是大哥说你,你怎么把你家小麦教成这样了你看我家小萍,听话的不得了,我声音一大她就把头低了又低,完全不敢看我眼睛。”
刘二柱根本听不懂“大哥,我家小麦蛮好的啊,她是文曲星,又聪明又有主意,你说什么呢”
“刘二柱你别跟我装傻”刘大柱居然生气了,“我直接问了,你为什么要让你家小麦举报老三媳妇,我们是一家人啊”
这话说得太莫名其妙了。
刘二柱想说那事不是他让小麦做的,又想说小麦不是举报是揭露事实,更想说就算是举报,举报的也不是老三媳妇一个人。
但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了句“我们不是一家人”。
“二柱”刘大柱还想教育他。
窗子已经干脆利落关上了。
刘二柱坐回去,张秀红就瞧着他“说什么呢,说了半天。”
刘二柱嫌弃的不得了“都是瞎话,我根本听不懂。”
沉默了一下,刘二柱叹气“老大走远了啊。”
“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张秀红完全不在意。
相比较刘大柱,张秀红更关心自家姑娘。
“小麦,你今天晚上快活什么呀”
自家姑娘是什么脾性,张秀红这个当妈的还是清楚的。送走大队长后,刘小麦这个精神头就有点不正常了。
遇到了那么大的事,平平安安解决了,刘家其他人也是激动的。
但刘小麦过于激动了,有一种非常夸张的亢奋。
刘小麦笑嘻嘻的,一左一右搂住爸妈。
“我们小刘家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那肯定的。”张秀红很赞成,“等你读过高中回来,说不定能接妇联李主任的担子。到时候我们小刘家在松梗大队就真正地站起来了。”
“那也太久了吧。”刘小麦表示拒绝,“我肯定是有出息的,但是光靠我不行。这几年我要读书,小豆小虎还小,我们小刘家想过好日子还是得靠你们啊,刘二柱同志和张秀红同志”
“我跟你爸”向来自信的张秀红同志不自信了,“那可不行啊小麦。我跟你爸要是为了多挣点工分在田里累死累活的,身底子就要熬亏了,到时候老了反而给你们小的增加负担。”
张秀红同志振振有词,刘二柱同志必然是支持她的。在刘二柱眼中,张秀红即正义。
“麦啊,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你们姐弟三个统共就一个爸一个妈,熬坏了就没有了啊”刘二柱语重心长。
刘小麦“”
不愧是原锦鲤文里最难打倒的反派,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别说她没这么想过,就是真这么想了,现在肯定也被她爸她妈的这套理论说服了。
“错了错了我怎么可能自己安逸读书,让爸爸妈妈为了一口吃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苦干呢”
何况就那么一点工分,根本不够他们一家五口吃。
“我爸是必然要当大队仓管员的,我妈可以去妇联帮忙教小姑娘唱红歌嘛。”
刘二柱和张秀红都惊呆了。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担忧地看向刘小麦。
“麦啊,你今天是不是真的受到刺激了”
太敢想了,太敢说了。
“才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话。”刘小麦一脸的认真,“爸,何春富都倒了,这等于是已经把你抬到仓库门口了,你没事就下来走两步,就走两步,能不能行啊爸”
刘二柱反复思考,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大着胆子说“这个我好像真的能行。”
“二柱,你可真有本事”张秀红激动了,对着刘二柱大夸特夸,“我们小刘家以后就靠你养了。”
刘二柱把胸一挺,刚准备说几句特别男人的话,刘小麦已经朝他和张秀红中间一插。
“不行啊妈,你要跟我爸一起分担,你难道要指望我爸这个老实人养活一家五口吗”
“”张秀红很挣扎,“我倒是想跟你爸一起养家呢,可你讲的那个什么妇联太不现实了。我又不识字,人家不可能要我当干事。”
“谁说要当干事了,当临时工也行啊。妈,你去教教人家唱歌,挣点油水,还有名声,轻轻松松的不香吗”刘小麦也是满肚子的歪理邪说,“当干事有编制,反而束手束脚的,到时候组织还管着你,不让你占别人便宜,这简直太吃亏了。”
张秀红心动了。
但嘴上还是在说不可能“小麦啊,我跟你爸不一样。好多人支持你爸当仓管员,又没人支持我教小姑娘唱红歌。除了你们,队里都没有人知道我有这个想法。”
“也不难。我爸在台上说了一通就好多人支持他了,妈,你要是有机会了上台高歌一首,也会有很多人被你震住的。”刘小麦鼓励道,“妈,我相信你肯定行”
刘二柱也说“红子,你比我有本事多了。我都行,你肯定更行。”
确实如此,张秀红同志的迷之自信顿时回来了。
“小麦,什么时候才是我上台唱歌的好时机啊”张秀红很着急了,恨不得明天就去表现。
刘小麦说“等我文章上报纸。”
“”张秀红一拍大腿,“倒是把你这事给忘了,花了两块钱买的邮票呢,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上哦”
“不急。”一切尽在刘二柱同志的掌握之中,“我家小麦肯定能上。”
刘小豆和刘小虎之前玩得太疯,已经睡着了。张秀红和刘二柱一人抱了一个,把他们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人后的刘小麦脸上亢奋之色越来越淡,眸底掠起一丝惘然。
她今天告了福宝一家的状,但是却没有受到什么惩罚。这不让她感觉松了一口气,反而有一种末日狂欢的窒息感。
这个世界毕竟是理性是世界,不玄幻不仙侠,不存在老天爷当真看谁不顺眼就降雷劈死谁的情况。
福宝的福气庇佑对她好的人,反作用于对她不好的人。
张秀红偷藏了给福宝熬粥的米,顿时就摔了一跤,偷藏的米都从袖子里跳出来。
刘小麦不带善意地说到福宝,立刻被大门扇脸。
刘小勇捏青了福宝手腕,马上就被门槛绊倒跌得满口血。
在福宝的角度看,这都是属于恶有恶报啊。而且都是合逻辑的报应,不存在这边打了福宝那边房子塌了这种毫无联系的情况。
福宝还是一个小女孩,无论发生再多丑恶或者血腥,都不关她的事。她的一双手始终是干净的,目光是无辜的,整个人都懵懵懂懂的。
真不愧是天道亲女儿,简直让刘小麦这个反派炮灰挑不出毛病来。
她寻思着按照福宝的那套因果循环报应说,她这边告了福宝家的状,那边是不是就有人挑他们小刘家的毛病了
不至于吧,他们家都多少代贫农了。
穷得光荣,根正苗红
刘二柱和张秀红这两位同志本本分分,连投机倒把都不搞。
那会不会是她的稿子出了什么问题这个年头,写文章也是一件很敏感的事。
任何正常字眼,经过刻意的解读,都会变得不正常起来。
刘小麦开始担忧了,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大姐,你像熊猫”刘小虎咯咯地笑。
刘小麦之前在公社废品站给他们买过两本连环画,上面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刘小豆和刘小虎现在已经学到不少动物名字了。
刘小麦深沉地叹气“年纪小就是好。”
无忧无虑。
她并不后悔把福宝捡到钱和票的事告诉吴国安。从秃子的言行中,看得出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找回东西带走,而不是收拾人。
可见那堆钱票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留在老刘家,一波一波的人要来找寻,简直隐患无穷。
一次祸水东引能被刘小麦撞见,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完全赌不起。
算了算了,遇事不决就学习
刘小麦已经背到四年级的语文课文了。
在去学校的路上,她嘴里都在念念叨叨,一副对学习如饥似渴的样子。
哪知道到了学校,好多人都过来关心她了。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围着她问
“刘小麦,你的文章上报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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