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二章 天下执一,)(2 / 2)

“我不这么认为。”

“这些年,大秦广修直道、驰道,兴修各种水利,疏浚各地川防,原本各地的畛域阻隔,关卡林立的现状,已经被朝廷彻底打破,现在的天下已经渐渐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大秦推行这些政策,就是要消除这些隔阂,没有国界的划分,没有语言的误解,人们可以从容的生活在这片大地上,不用担心会面临战事,也不用再过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生活。”

“你们不少人认为大秦好战。”

“眼下大秦北伐匈奴,你们恐怕是恶语连连。”

“但华夏文明数千年,何以泱泱数千万之众,却饱受四夷侵凌春秋之世,不少诸侯沦为了左衽,乃至战国,匈奴诸胡之患,非但不能根除,反倒让其声势日重边地日日告急”

“百越诸族,称臣于华夏千余年,又做楚之属国数百年,非但没有顺利的融入华夏,反倒成了南疆之患,屡屡扰边,屠杀华夏子民。”

“边疆祸事不断,因由何在”

“就在不能凝聚华夏之力而消弭外患。”

“而今大秦整合华夏,北伐匈奴,南取百越,就是为消弭外患,让边疆再也不受外患困扰,让民众得以真正的休养。”

“只不过大秦操之过急罢了。”

“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大秦所为皆是以华夏为念。”

“就凭大秦将只存在于书籍中的一大统,彻底的付诸于实践,而且真正的打破了地方的藩篱隔阂,大秦就注定会屹立于华夏历史长河。”

“而这同样是举行盛会的原因。”

“大一统帝国的治理,并没有前路可寻。”

“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大秦的疆域如此浩瀚,跟以往几个郡县的治理,已有了很大的差别,朝廷做过不少尝试,也做过不少努力,但效果并不明显。”

“天下需要大治。”

“而大秦同样需要新治。”

“天下所需的治理,跟乱世的治理已迥然不同,乱世时,只需要让民众待在田地里,按时交税,跟随大军出征即可,但治世,若还是这样,那天下一统的意义有在何处”

“治世当求的是长治久安”

“而这也是朝廷召集诸位前来的目的。”

“还请诸位以天下为念,以华夏为念,为天下民众谋求一条大治之路。”

“这条路可以不是为大秦准备的,而是为你们心目中的国度设想,也可以只是随心感想。”

“在冀阙范围内,你们可以随意僭越法度,甚至可以讨论在另一种体制下的治理之策,只要真心以天下为念,就算是违法抗令之言,我秦落衡也愿听取,若朝廷真的怪罪下来,一切由我秦落衡担之”

“还请诸位畅所欲言。”

“秦落衡拜谢。”

秦落衡朝着下方士子躬身一礼。

众人神色微异。

秦落衡态度转变的太快了。

前面可谓是颐气指使,态度十分蛮横霸道。

而今却显得十分礼贤下士,更为甚者,他甚至愿担下一切违法之言,只为让在场士子能尽施其才,为天下、为华夏,寻求一条康庄之路,话语中充满了至诚之心。

他们也不由动容。

而且。

秦落衡说的没错。

天下的确需要一种新治。

他们一路走来,自是看到了不少弊端。

长此以往,天下定会生乱。

若真如秦落衡所言,大一统注定成为华夏的主流,那大一统王朝的治理,也定然会成为历朝历代的重中之重。

现在一切尚处于混沌不明之中。

他们眼中露出一抹犹豫。

本心而言。

他们不想为秦廷出力。

但秦落衡说的十分真切,就算不为大秦,为了华夏,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他们自己的后代子嗣,也应当出言一二。

想到这。

众人也起身回礼道:

“为天下苍生执言,岂敢不尽心尽力”

“吾等定尽施所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