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里,亲手把床毯铺好的徐妙锦见坐在一旁的朱允熥满脸都是喜悦的神情,不由得问道。
“你不明白,朕自有高兴的地方”
“陛下云山雾罩,话也不说清楚,臣妾肯定不明白呀,要不请陛下辛劳一下,给臣妾说说如何”
“呵呵呵”
朱允熥笑道:“今天有人抢了宝源局”
“抢了宝源局谁这么大的胆子陛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高兴呀”
徐妙锦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这段时间以来朱允熥对于银币的看重作为枕边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几乎每天陛下都要让人把当天铸造的银币送来给他查看,不仅会询问银币铸造的精美程度,还会询问当天铸造了多少,以及库银存储的数量
方方面面林林总总,他都要详细的过问一遍,如此才放心。
可以说在这一段时间,朱允熥最看重的是就是银币铸造了
怎么被抢了,他反而高兴
朱允熥道:“被抢是坏事,可是分发给士卒那就是好事”
徐妙锦还是有点儿不理解,可来不及多想人就被一双有力的膀臂抱了起来,“皇后,我们安歇吧”
“陛下呜”
在一旁侍奉的宫女小青赶紧把脸埋到了胸脯里面,可惜的是耳朵堵不上啊
天气已经转热了,可闱帐里面的温度却早已沸腾
“陛下,奴婢已经查清楚了,昨夜京营里面都在发放银币,有定远侯和景川侯在一旁看着,倒是没有中饱私囊的情形
所收上来的票据,也和发放下去的银币数目相同,二位侯爷家里面也有票据可是他们没有兑换”
第二天清晨,朱允熥在徐妙锦幽怨的眼神下起身更衣,刚洗刷完毕王忠就立即前来禀报。
昨夜他忙碌了一晚上,找到军中的监军,而且还发动自己能动用的一切关系和权利,才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你以为他们是高风亮节、大公无私”
朱允熥把手里的烧饼掰成小碎块,扔到池塘里面,立刻引来金鱼的哄抢。
“他们带人强行拿走宝源局的银币,而且没有任何文书,肯定是难以脱责的这个时候要是让自己家里兑换,那就等于将把柄送到别人的手里
他们是武将,不是蠢货为了脱罪,肯定不会干这种没脑子的事”“
“嘿嘿嘿,陛下圣明”
一见到陛下的白眼,王忠悻悻一笑,继续禀报道:“陛下,二位侯爷把手里的票据核对了几次,估计他们是要送给工部或者户部,来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无话可说”
朱允熥想了一下,吩咐说道:“你去通政司传朕旨意,定远侯王弼景川侯曹震,在兑换银币之时文书不全,不合规矩,将他们二人罚俸半年令他们好生反省”
“是,奴婢遵命”
王忠没有多待,赶紧去了通政司。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见他神色匆忙,便笑着打招呼道:“王公公,这么着急上哪儿去啊这会儿宝源局恐怕还没有开门吧公公真是辛勤呀”
王忠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还有心情和自己说笑,就知道昨夜的事他还不知道。
也没有心情和他多说,便道:“不比蒋指挥使清闲,咱家这要去通政司传陛下的旨意,就不多说了”
“王公公慢走”
王忠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问道:“蒋指挥使,昨天夜里宝源局被抢,这事儿您知道了吧”
“呃你说什么”
本来还心情不错的蒋瓛瞬间感觉脖子一凉
来不及多想就赶紧问道,“宝源局被抢哪里被抢什么被抢了还请王公公明示”
王忠看着他,眼睛里面似乎充满了怜悯之情,可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宝源局现在正在干什么,蒋指挥使不会不知道吧还能抢什么”
说罢,也不再理会他了,快步朝通政司而去。
此时的蒋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宝源局在干什么,可关键是他不敢相信啊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抢银币
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这群蠢材,竟然不知道通知自己当真该死
若是下属听见他的心声,恐怕要大喊冤枉了,蒋瓛昨夜在宫中值守,时间一到宫里就下门落锁,消息想送也送不进来啊
回过神来,蒋瓛招呼手下的锦衣卫立即往宫门外而去,若是不能够设法补救,恐怕自己的脑袋真的要搬家了
这次真是要命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