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义身为通政司的主事,在皇帝身边帮忙处理政务,也供陛下垂询。
在各方各面,无论是军政民生,还是律法规制,都得一清二楚,否则陛下问起来自己答不上来,那不是失职吗
况且朱允熥昨天就已经告诉他让他参加今天的朝会,皇帝的心思就差没有明说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所以即便是很清楚话该怎么说,可他还是把那两部书从新找出来
一字不错,头头是道,才更具说服力
所以蹇义说罢之后,看着文武百官道:“诸位大人,无论是明皇祖训还是大明律,如何审断皇亲国戚,为在陛下一人而已
若非陛下下旨特许,任何人以及各部衙门都无权处置,亦无权过问”
“盼望各位同僚牢记慎之又慎否则违背了皇祖训和大明律,不忠不孝,该受责罚的,就指不定是谁了”
随着蹇义的话说完,本案在欧阳伦的这个问题上也等于画上了句号。
谁都知道,皇家的颜面高于一切
况且又写进了大明律和皇祖训,这就等于将这件事合法化,谁要是还敢说什么,那就是挑战皇家威仪挑战律法的森严
而且面对一个强势的皇帝,人家还理有据,谁又能怎么样
其实在知道欧阳伦被关在锦衣卫的诏狱之后,很多朝臣就明白他肯定是难以过关的。
不死也脱层皮
严厉的责罚肯定不会少
否则,把人关到了诏狱之中,又轻轻松松被放出来,那皇帝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所以有些明智的官员就偃旗息鼓,不再多说。
可依然有人想要试一试
朝臣和皇帝的权力之争,就在于一步一步的试探
“嗯,蹇义在通政司多年,一开口就能堵住他们的嘴,很好
谨身殿里,王忠把朝堂上所发生的一切,都禀报给了朱允熥,所以他才发出赞许的声音。
王忠陪笑道:“陛下您是没看到,那两个跳出来的文官脸都黑了,比吃了一嘴死苍蝇都难受,可能是一句话也反驳不了,最后只能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朱允熥道:“有些人明明是臣子,可是却不甘寂寞,总想着在权利上分一杯羹,哼,哪里懂得什么臣子本分
连皇亲国戚的事都想过问,简直不知所谓”
王忠讪讪一笑,随即退到一旁。
有些话陛下能说,他可不敢附和。
自己这小身板儿,可挡不住文官的弹劾。
这日,朱允熥正在武英殿前的小校场练习弓马骑射。
宫里准备的骏马都是万里挑一,非常神骏,这也是自己的御马,他非常喜欢。
骑在飞奔的骏马上,手持长弓,迅速从箭囊里面抽出一支箭,弯弓搭箭,立即瞄准前面的靶子,
手指一松,“嗖”的一声响,箭枝飞速窜出“砰”的一声钉在靶子上。
来不及查看,朱允熥又抽出一支箭,因为前面还有一个靶子。
等跑完了一圈,张辅赶紧过来牵马执凳,王忠也在一旁想要扶着朱允熥下来。
可朱允熥却没让他扶,身手非常矫健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还颇为自豪的露出一个满意的神情。
“皇爷,您可吓死奴婢了,这要是摔了可怎么办,下次还是让奴婢扶着点儿吧,我这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
“聒噪”
朱允熥道:“下个马还用人扶,那也太窝囊了皇爷爷从小训练我们要弓马娴熟,要不是国家大事实在繁忙抽不开身,我还真想驻守边关,与瓦刺鞑靼掰掰手腕子呢
不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绝不罢休也让他们瞧瞧大明的好男儿”
张辅立刻献上彩虹屁,“陛下真是英武非常,要说打仗属下早就按捺不住了,属下愿跟随陛下左右,直捣黄龙,封狼居胥建不世之功”
“你就别添乱了”
张辅的豪言壮志换来的却是王忠的白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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