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主力尚在,对蒙军而言,渡河强攻显然不是好的时机,而李瑕仅有两千人,用河洛的兵马包围就足够了。
对李瑕而言,要做的就是让蒙军知道,仅凭河洛的兵马还围不住他这两千人。
只要他小胜两场,就能作出有可能攻下开封的姿态,逼得山西的蒙军支援,或逼得史天泽不敢离开。
相当于以少量兵力,打乱了蒙军在山西、河南的布局。
所以说,李瑕的战略目的不在于攻城略地,只是“打乱”二字。
把对方的布局打乱了,就相当于占据了主动。
而眼下的情况是,坐镇洛阳的蒙古将领也被李瑕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的战略布置没能防住突然杀出的两千骑兵,只好等他孤军深入再重新包围。
李瑕没有攻城的实力,只希望尽快找到某个蒙古贵族的庄园,劫掳一番。
他正在学习小股骑兵的纵深战术,用得还不是太熟练
这日,才行过崤山道,忽见前方腾起狼烟。
这是李瑕路过的第三个县城,他本以为又会是坚壁清野,再吃一个闭门羹。不想,望筒看去,只见前方烟尘滚滚。
不多时,探马回报。
“敌兵杀上来了”
这次随李瑕出征的有两个骑兵统领,一是胡勒根,二是李泽怡,大概算是李瑕麾下骑术最高超的两个将领。
听得前方号角阵阵,胡勒根原是半点不慌的。
这种骑兵深入的打法,本就是他以前常做的比如,被李瑕俘虏时,他正是跟着千夫长孤军深入到庆符。
他跨坐在马上,双脚踩着马蹬努力站高,终于看到尘烟中出现了敌兵的大旗,之后,忽然惊呼了一声。
“是木华黎的子孙长生天木华黎”
周围那些归附李瑕的蒙古人纷纷变色。
木华黎是被成吉思汗破格封为国王、赐下九斿白纛的异姓功臣,在蒙古人眼里如战神般的存在。
此时虽然只有其子孙抬着其旗号出现,也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威慑。
“是木”
“当”
一声响,李瑕策马而上,用长槊敲打着胡勒根的头盔。
“木华黎死了四十年了,论天下英雄,只看今朝”
忽撒蛮并不知董文炳、史天泽这些汉军世侯想如何与李瑕打。
他也根本就不了解李瑕。
他只知道木华黎的子孙不会让软弱的宋人欺负到头上来。
于是,他跨上战马,领着他的两个千人队便引上了向西面而来的骑兵。
但木华黎已经死了四十年了,忽撒蛮这个曾孙,享福也享了三十余年。
他虽然还记得祖先的荣耀与战功,却没意识到,数十、近百个家族子弟里,还能战的只有区区几人不包括脑满肠肥的他。
当忽撒蛮扛着带着祖先名字的战旗冲上战场,才发现,那个“软弱的宋人”麾下,全是已经投降过去了的蒙古勇士
两日之后,两颗头颅和一面旗帜被送到洛阳。
随之带给董文炳的,还有一封李瑕的信。
没有人代写与润色,显得十分潦草。
“尔辈将中原百姓按户编籍,充作蒙人食邑,视蒙人为主,顶礼膜拜。李某不然,可驱蒙卒而战,今先废木华黎家河洛食邑一千户,来日再废其东平食邑四万户,必使天下百姓无一户为蒙人食邑尔辈既作蒙人奴才,可来拦阻。”
董文炳抬起头,看向忽撒蛮与孛秃的头颅,愣了好一会。
“去告诉史帅,李瑕是想激怒我们,但不必乱,只有两千人而已,史帅可继续东征平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