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褪去了这个年纪的冲动,愿意委曲求全,能够步步为营。
为了胜利,他能够不择手段。
所以,他能联络玉龙答失。
而当玉龙答失告诉他,东面有个叫李瑕的宋人正在与忽必烈斗得不相上下,海都马上就来了兴趣。
此时此刻,跨马立于玛纳斯河畔,他手里正拿着一卷羊皮纸。
那正是天池忽里勒台大会的请谏。
“反对忽必烈的忽里勒台大会,怎么少得了我”海都喃喃自语着,眼神却很冰冷。
他将羊皮纸收好,抬头看向了对岸。
“可汗,那是阿里不哥带来的漠北诸王,是否先派使者招降他们”
“不,先击败他们,让他们知道窝阔台家族已重新崛起。”
战鼓起。
蒙古语的战歌也响起。
“为大汗的荣耀,擂响黑牦牛皮幔战鼓,骑上黑色快马,穿上铁硬铠甲,拿起弯刀与利箭,上沙场”
河东岸,耶律铸终于无法控制他的神情,已把忧心忡忡刻在了脸上。
他用望筒扫视过对岸,判断出海都的兵力并不算多。
但诸王心思各异,让他实在没信心打赢这一仗。
耶律铸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文人,不是统帅。
“丞相。”
伯颜策马而来,径直赶到耶律铸身旁。
“丞相若能调万人队给我指挥,我有信心能击败海都。”
耶律铸抬手招了招,低声道:“并非我信不过伯颜,但人心不齐,不如趁海都还未过河,向北撒如何”
“不可。”伯颜道:“请丞相放心,经过贵由、乃马真、海迷失的祸害,窝阔台家族已经丧失了人心。漠北诸王不会很快归附海都,因此海都想要用一场胜利来重振他的威望。我们更不能退了。”
“我担心诸王的战士没有战心。”
“我了解海都,我来时经过了海押立。”伯颜道:“海都还太年轻了,还没有积蓄到足够的实力。丞相如果能相信我,我一定能击败他。”
耶律铸深深看了伯颜一眼,感到有些荒唐。
就这样一个从伊尔汗国来的使节,自己竟要委于他重任吗
然而,他竟是不自觉地应了一声。
“好”
鼓声愈响,战歌愈扬。
伯颜接过金符虎策马穿行在大军之中,显得十分沉着。
河对岸的海都也是。
仅看统帅,双方竟是旗鼓相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