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才被推出来,“嘭”的一声响,屋门已被关了起来
与许多人印象中不同的是,在如今的大宋,其实妇人地位颇高,不仅有继承家产的权力、有改嫁的自由,嫁妆是她们的个人财产,还能提出和离。
林子虽说是堂堂军情司指挥使,却也是真怕触怒了妻子,只好到书房窝了一夜,次日一大早便老老实实到覃氏面前认错
“我昨日话还没说完不是,秦王也没答应我,还将我狠狠骂了一通。”
“该。”
“好了,莫气了。姑父可还在长安今日去看看他。”
“便知你要去,早让人上门说过,走吧,姑父在等你“
杨起莘今日正在见一个同年。
得益于当年吴潜的安排,兴昌四年丙辰科的进士在秦王治下的还是多的。
“君直竟然注意到了此事
不错,这几年我也发现了,反而是在蒙虏治下多有人推崇程朱理学。”
“莘老兄以为原由为何”莘老是杨起莘的字。
“此事我曾与秦王有过谈论,试想,若有汉人女子嫁一蒙古人,她丈夫死后,要被丈夫的兄弟或儿子收继,她可愿意”
“唉。”
坐在厅中的中年官员谢枋得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在陇西任官时便判过好几桩这样的案子。”
杨起莘问道:“君直自是判女方不必被收继,还可带着儿子改嫁”
他理了理袖子,又补充道:“对了,还可带走丈夫的一半财产。”
“莘老兄想得简单了,风俗不同啊,从蒙虏治下归正而来的这些人自有其风俗。若照大宋律例判决,陇西早便出大乱子了。”
“那是”
“不改嫁。”
“朱熹尚且说过,'夫死而嫁,固为失节,然亦有不得已者,圣人不能禁也'。"杨起莘皱了皱眉,摇头叹道:“未曾想,因胡风胡俗,反而更推崇守节。”
“是啊,我亦以为,此绝非长久之计。”谢枋得皱着眉头,道:“汉女不愿被收继,夫家不愿放人。也唯有让她们守节,在夫家养育儿子,方勉强算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杨起莘喃喃着这四个字,想到这些女人留在夫家守节,背地里又遭到了怎么样的厄运,恨不能马上写些折子。
但,他已经辞官很久了。
免不了又骂了李瑕几句。
“说来可笑,秦王那人,呵,他以为是我们这些读书人都推崇程、朱之理学,以为是我们要妇女守节、裹脚”
“秦王毕竟是武人出身,不读书,容易有误解。”
两个同年才聊到这里,有小厮进来附耳对杨起莘道:“阿郎,姑爷来了。”八壹
谢枋得知是又有客来拜会,起身道:“莘老兄,那我这便告辞了。”
“我得罪了秦王,也只有君直愿意来看我。”
“言重了,告辞”
杨起莘送了客,重新坐回厅上,端坐着。
他其实还有济世经民之心,而秦王既然已回长安,那也到了该起复的时候。
不一会儿,林子便走了进来。
林子已听妻子说过,这个姑父是有起复之心的。
李瑕也与他提过,需要给杨老探花一个台阶下,天下纷乱,正是用人之际。
“姑父,我随王上回来了。”
“坐吧,看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好剪了头发“
“西域那边人喜欢喇嘛,这样行事方便些。”
“西域、西域,事到如今,局势成了这般,秦王可后悔了”
林子一愣,讶道:“后悔”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西域之行,三方会盟,大获成功,有何好后悔的。
“你还不知吗”杨起莘指了指南面,道:“你为秦王耳目,难道不知不知那边有可能与蒙元结盟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