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焦眉苦脸,惴惴不宁,似乎并未细听綦灿灿的心愿,只一味东观西望。
这回连綦灿灿都瞧出她心神不属,也莫名其妙追随着她的目光东张西觑,却并未有所发现。
揽月心神摇摇,茫然若失,明明计都已经被斥逐驱散,心中却依旧忐忑难安。
从半个时辰前秦寰宇便离开了揽月的视线,本以为寰宇也在汲汲忙忙却扫庭除,却也不至于连他的身影都寻觅不到。
若这还不足以令人心疑,那么为何也窥看不到穆遥兲的踪影
这二人竟然不吭不响地避过旁人,是巧合还是说他二人间有某种默契,还有着什么事情在瞒着揽月
揽月耳热眼跳,心生不祥
綦灿灿以为是揽月有意推脱,败兴丧气道:“算了算了,若是不便,我也不强求。有我师父亦足够,只要孜孜不懈,相信终有一日修为亦能并驾齐驱。”
“灿灿”揽月突然抓住綦灿灿的手臂,殷切问道:“你我在献殿忙碌这许久,你可曾见过寰宇和遥兲”
綦灿灿被她吓了一跳,打了一个激灵,窘然不知所措,完全没明白揽月这话的用意。
綦灿灿一脸茫然地回视着揽月,结结巴巴问道:“怎、怎么这般仓、仓惶他、他们又不、不是失路之童,你还忧心他、他们走丢了不成”
秦灿灿原本是想问揽月,该不是有意顾而言他吧但从揽月指尖传递到綦灿灿手臂上冰凉的触感告诉她,揽月不是在搪塞綦灿灿,而是真的在忐忑不安。
“你、你这是怎么了手温厥冷”綦灿灿不觉肉颤心惊。
连綦灿灿也没有看见寰宇和遥兲,揽月更加不安起来。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再次问道:“卜游呢那你可知卜大哥现在何处”
綦灿灿不甚了了,也跟着有些慌张:“没见着,大约是去青囊殿了吧,旸谷门下也有弟子伤势不轻”
正说着,綦灿灿的眼睛炯炯发光,指着弟子里正在匆忙奔走的二人给揽月看:“不然,还是直接问他们吧”
原来,綦灿灿所指的那二人正是卜澎和卜涵,他二人见揽月迎面而来,便一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恭而有礼抱拳致谢。
“殷小姐含仁怀义,施恩布德,我等镌心铭骨,必当永记不忘。”
“揽月之举微不足道,师兄无需挂怀。只是敢问师兄,可见过你家公子”
“我家公子”
卜澎和卜涵迷糊不解,二人的目光同先前的綦灿灿一样,先是在殿内环壁游走了一周,在无所获后,二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卜澎回应道:“先前我旸谷弟子负伤,公子将他们送往青囊殿去,按说也早该回来了。殷小姐若是不提,我二人也不曾注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