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娄嫄能活下来毕竟是一个好消息,綦灿灿与娄嫄并无交情,但她自江湖传闻中听到过娄嫄乃女中丈夫,以綦灿灿急公好义的性情早就对娄嫄心存些感佩。
聿沛馠同娄嫄有些故交在,惊喜交集:“这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娄嫄真的葬身于栖蟾殿火海,还为此哀丧了好几日。”
綦灿灿道:“那看来栖蟾殿大火的确与你们几个有关联喽”
聿沛馠积恨在心,攥拳啮齿道:“难怪栖蟾殿大火前几日,洪涯派人对众声称娄嫄风寒不宜外出。现在想来,定是娄嫄与咱们交往甚深,见制于江淮,不能自拔。”
綦灿灿豁然贯通,鸣拳抵掌道:“我终于明白了,难怪与墟棘峰那群蝇虫鼠辈焦灼对峙之时,有人瞧见娄鹬翻脸无情一剑刺死了江掌门,看来就是要为娄嫄雪耻喽”
“杀得好我早就瞧着那个江淮百无是处,只会对栾青山掇臀捧屁。”
綦灿灿和聿沛馠所言皆对,但其中脉络迂回曲折,揽月一时解释不清,只能暂以点头来回应他们一连串的猜测,好在綦灿灿和聿沛馠不谋而合的没有再追问究竟。
“走吧,你寝殿里可还有何细软需带走”
陈朞言语轻柔,笑容令人目眩。
聿沛馠上前横叉在二人正中,变脸变色,气势压人道:“走什么走暗夜汹涌,你想带着她一个姑娘家去哪儿再者说了,要走也是回我们阆风山,跟你们玄霄有何关系”
“又是你你凭何总跟我哥过去不”陈胥忿忿不平,挺身而出。
“陈胥。”
陈胥怏怏不乐道:“哥,你别又拦我啊,我就是要跟他掰扯清楚。”
陈胥不顾兄长阻拦挺胸冲到聿沛馠面前,与他脸面相抵,针锋相对道:“我哥一直为殷小姐殚精竭虑,而你呢,你和与你同胞的聿姵罗又是怎样做的你当我陈胥没有双瞳就真的眼盲吗还是你当百派弟子瞧不出你二人吃里扒外,甘做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大约是言为心声,陈朞这次不但再未阻拦陈胥说下去,还仪态翩翩别过身去,一脸置若罔闻之态。
綦灿灿挑眉白楞了聿沛馠一眼,深以为然,拍掌赞道:“陈二公子这话说得直是直了些,可一针见血,甚得我心。”
被人戳中了痛点,聿沛馠百辞莫辩甚是难堪,面容黯然消沉。
揽月见此打断道:“待我手上事了,定会亲赴天枢台拜会陈掌门的。”
一向风衣翩翩、有礼有节的陈朞忽然伸手抓住揽月的手臂,语气带有些强硬地说道:“事不宜迟,捡日不如撞日,叔父若是见到你,定然喜出望外。”
“啊”
揽月惊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抗拒,陈朞呈拉扯之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