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从巴族回归的俘虏,不光在行动上向巴族靠近,在思想上也时刻在向巴族靠拢,张口闭口都说在巴族如何如何,巫王陛下如何如何,就算是族长和首领的一些话,在他们看起来都是愚蠢可笑的。
他们言行举止都在刻意模仿巴族人的一切。
每日早早起床晨练,打猎都还排列整齐的队伍喊着口号出发,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做得好就要得到更多的食物奖励。
而徐晨,就是这些曾经在巴族当过俘虏的猎人最高的军事统帅和精神领袖,远超大巫。
他们都是一群见过真正大世面的野人,心中充满了一股无与伦比的骄傲和自豪。
被俘虏到巴族接受劳动改造的时光,将是他们这一生最值得回忆和津津乐道的事情,也是他们人生中最辉煌的顶点。
巴族,就像一个圣神的学习殿堂,让他们终于明白了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明白了简单的人生还能过的如此热血澎湃和充满斗志,还能如此的意气风发和兴趣盎然。
而这些人的回归,在让死气沉沉的拱火族爆发出勃勃生机的同时,也快速黑化成为巴族的铁杆拥趸,让大巫和族长首领们都感到渐渐无法掌控。
这些受过严格训练的俘虏,不允许任何人说巴族的不好,说巫王陛下的坏话。
因为那是他们至高无上的统帅和精神支柱,无从诋毁。
新的一天如期而临。
东方天际刚刚现出鱼肚白,晨雾弥漫的季苍河两岸,还沉浸在无比宁静之中。
拱火族所在的山坳和雷族居住的木屋附近,已经开始人声鼎沸起来。
熙攘喧哗之中,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响起,还有骑马的猎人来回传递消息,几支装备结束的猎人队伍便迎着初冬的冷风和天边隐现的红霞,踢踢踏踏列队直奔河滩而去。
皮甲、藤甲、石矛、弓箭,虽然并不十分统一,但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威严气势。
两杆高高的旗帜迎风飘扬,在晨曦之中看起来格外的清晰显眼。
无数男女老幼一路跟随相送,把自己部落的男人送到河边,然后看他们登上早已准备好的木筏,在号角声中排列成长长的队伍,沿着雾气升腾缭绕的季苍河,浩浩荡荡顺流而下,渐行渐远,最后慢慢消失在初生的朝阳之中。
这一去虽然胜负未定,但所有人都相信,他们一定会满载而归。
大巫杵着拐杖,在一大群族人的簇拥下,站在河岸边眺望,苍老的如同树皮的脸上,露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
几个部落不分彼此,都聚集在一起。
一群昨天刚刚才到达的拉族妇孺老幼,穿着脏乱的皮草,满脸都是泪水。
这里和她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住山洞,也不会挨打甚至被吃掉,族长甚至只见了一面就忙碌的不见踪影,对她们的安排也很简单,那就是吃饭干活儿不要偷懒,单独组成一个新的隶属于叫雷的部落家族,等开春故母节,帮他们招募一些男人加入,以后就在这片崭新而陌生的盆地平原好好活下去。
这里有巫镇守,还有更大的巫赐福,还有巫王的统领和照顾,没有人会欺负她们,以后大家都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不分彼此。
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世界,没有杀戮和饥寒交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