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让太子妃早些休息,不用等殿下回来,今晚很有可能殿下要在前殿留宿。”展桥回道。
苏辛夷点头,虽然证据确凿,但是还要与益王对证,这一折腾下来,今晚上大概无人能眠。
想到这里,苏辛夷看着展桥,迟疑一下,后宫的事情要不要让展桥跟殿下知会一声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说,至少让殿下跟容王提点一二,让他不要冲动。
苏辛夷就把朱蝉衣几个人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然后对着展桥说道:“你与殿下说,若是后宫有人前去给容王传信,一定让殿下把人留住。后宫有皇后娘娘在,事情一定会处置妥当,若是容王贸然去了后宫,反倒是容易被人利用。”
容王一点就炸的性子,也着实令人伤脑子。
展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也不敢耽搁了,立刻就告退。展桥一走,苏辛夷长舒一口气,这下稳了。
随着夜幕降临,东宫的宫灯已经点燃,苏辛夷也没心情出去看灯,就在廊檐下小站一会儿,思绪却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不断地飘散。
但愿今晚万事顺遂。
不要让益王逃脱朝廷律令,不能让季蕴跟武安侯夫人得逞。
新的一年,要万事顺利,平安吉祥。
这一夜,太子殿下果然没有回来,睡到半夜的时候,隐约感觉到外面有人说话,苏辛夷警觉地起身,伸手掀起床帐,起身穿上鞋往外走,刚走出寝殿,就看到一人抬脚走了进来。
微暗的灯光下,苏辛夷看到殿下顶着一身的雪花缓步进来,大约是没想到会惊动她,殿下看到她面上带了几分惊讶。
“扰到你了”晏君初没有走过来,而是先把大氅与外衣脱下,在熏笼前驱散一身凉意,这才走到辛夷身边。
苏辛夷看着殿下走过来,这才回了一句,“正好有些口渴想要水,听到有声音就过来看看。殿下不是不回来了外头这么大的风雪,你在前殿歇了就是。”
晏君初看着辛夷一脸不赞同的神色,笑着抓住她的手,软声说道:“就想来看看你。”
苏辛夷满口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轻声问道:“殿下要吃点宵夜吗”
晏君初正想要拒绝,就听着辛夷又说道:“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咱们一吧。”
晏君初就道:“好。”
苏辛夷叫了人进来吩咐下去,这一晚上只怕殿下也没心思吃东西,若只说给殿下吃,他肯定嫌麻烦就不吃了。
宵夜很简单,就做了四样小菜两碗鲜肉馄饨,俩人围桌而坐,墙角一盏宫灯,反倒是比白日更觉得舒心。
等吃完了饭,苏辛夷这才与殿下进了内殿说话。
“殿下,益王的事情怎么样了”苏辛夷关切的问道。
晏君初看着辛夷说道:“数罪并罚,这次跑不了了,与益王有关的人员也都跑不掉,商君衍跟穆邢带回来的证据很重要,让益王再也无法狡辩。”
“益王到底为何这样做”苏辛夷也想不通这一点,“当年老益王既然选择支持父皇,就应该在前往遂州后安分守己才是。”
晏君初笑了笑,“人心总是难以满足的,老益王当年对父皇低头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为了保命。后来命保住了,他本就是先帝最喜爱的小儿子,心中一直不平,所以才会暗中图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生了一场恶疾,等不到他想要的。”
苏辛夷听到这里简直不知道如何说一说她的心情,“那益王与晏陵争爵位,是不是老益王都清楚”
“那是自然。”
“枉他自认是慈父。”苏辛夷不能苟同的直摇头。
“晏陵的性子喜好安逸,小的时候尚开不出来,等到大一些益王察觉后想要纠正已经晚了,所以这才注意到了晏博。晏博母子野心勃勃,隐忍多年,抓住了老益王想要的东西,自然就能胜出。老益王以王爵留嫡子一命,在他看来已经是十分仁慈了。”
“晏陵还断了腿。”苏辛夷道。
“是啊,断了腿,才无法承继爵位。”
苏辛夷哑然,是了,想要保住儿子的命,就得让他没有办法袭爵。
“那,父皇怎么处置的”苏辛夷看着殿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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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