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强子“咚”的一声撞开门闯进来的时候,萧婉继续低头坐在炕沿上,只不过头低的更深了些。
卫寒川双手插在裤兜里,抬头望天……
“姐夫,赵营长他们找你呢!说要回部队去。”强子连蹦带跳的蹿到卫寒川的面前,一脸的依依难舍。
“嗯!”卫寒川轻嗯了一声,萧婉和强子两个人却谁也没听出那其中咬牙切齿的愤意。
卫寒川想,哪天得找个时间,和这个越来越不可爱的小舅子好好的谈谈……
所有人吃过饭就都提出告辞,刚把货车司机送走后,正要往外送卫寒川他们,意料之中的两个人上了门——是萧仁和赵冬梅。
“彩月,我们……”赵冬梅看着任彩月开了口,是这么多年来不要说是萧婉,就是任彩月都第一次见到的放低的声音。
而且只几天没见,赵冬梅就已瘦了一圈儿下去。
“进屋坐吧!我先去送一下客人。”任彩月的面色极淡,并没有称呼萧仁和赵冬梅,脚步没停,要送卫寒川他们走。
“等等!那个……叶子女婿,我们……我们……”自经历过那天卫寒川带人当场抓走自己和萧永贵后,赵冬梅对冷森森的卫寒川就已心生了无限的惧意。
除了卫寒川、赵安邦及那些警察等人,只有萧仁知道,赵冬梅在派出所被关押的那一天一夜里,究竟经历了什么。而这,大概也会成为赵冬梅一辈子都抺不去的噩梦了!
回到家里的赵冬梅直接就躺倒在了炕上,直直病了这好几天。甚至连觉都不敢睡,一闭眼,就好像有一群如恶魔一样的犯人向自己围拢过来……
再加上亲耳听到自己最最疼爱的小儿子,在关键的时刻,竟然将所有的罪行都推到自己的身上。那种感觉,可能第二个人都无法体会。
赵冬梅即便人品再差,但对于小儿子的那种疼爱可是实实在在的。
惊、怒、怕……各种感觉叠加到一起,赵冬梅连续发烧了好几天。不过,儿子毕竟是自己生的,虽然自此后疼爱或许会打了些折扣,但心里仍是放不下的。
这也正是为什么直到时隔几天后,萧仁和赵冬梅才来萧婉家的原因。
正巧,赶上了卫寒川也在这里,见卫寒川要走,赵冬梅只得硬着头皮开了口。
听到赵冬梅的话,卫寒川倒是停住了脚步,不过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赵冬梅。
“那个……我……我们家……”被卫寒川那冰冷的眼神看着,赵冬梅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都是一家子的亲戚,总得有个人情味儿不是,既然能把你大伯母放出来,也应该能把永贵弄出来的吧!
你再去和派出所的人说一声,把永贵也放出来。在里面也关了这么多天了,受的罪也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想怎么样!”
萧仁尽管心里也对卫寒川心生惧意,但还不至于像赵冬梅那样。板着一张脸,对着卫寒川用带有命令性的口吻说道。
“你们……”听见萧仁这样说卫寒川,萧婉立即不愿意了,刚想上前理论,收到卫寒川的眼神阻止后,只得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不过,却是满脸的不忿。
“如果偷到自己亲叔叔家的门上,也算是一家子的亲戚和算有人情味儿的话,我这辈子也算是长了见识。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后果,犯了罪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法律不是给你一个人或是一家人制定的,而是给所有的人,不是你想要怎么样就会按着你的意思来的,要是那样岂不乱了套。”
卫寒川字字珠锋,说的萧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竟是哑口无言。
萧义坐在炕上,听到卫寒川的话,脸上也是青白交错。
现在的他,倒不是因着卫寒川讽刺萧仁的话而生气,主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家的直系亲戚里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偷偷摸摸的人,而卫寒川又是刚和萧婉订了亲……
萧义主要是担心卫寒川对自己一家、对萧婉再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刚刚又听到自己大哥说出那么不讲道理的话,心里也是窝起火来。所以,卫寒川呛白萧仁时,萧义便没有作任何的表示。
“那个……那个……侄女婿,你就行行好,再帮个忙,把永贵给放出来吧!
那里面……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但心永贵他……永贵他在里面再出点儿什么事。
大伯母向你保证,等永贵出来后,我绝对会看好他,再也不让他到叶子家来捣乱,一定!
我们别的人不认识,如今也就只有求你了,你就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