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被关在狱中,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可是突然被人从刑部被送来大理寺之后他就隐隐知道,怕是这次的事情真的变得棘手了。
“大哥。”
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柳弛愣了一下,猛的侧头朝着那边看去,当见到门外的柳徵时,满脸惊喜的从木板上翻身起来:“二弟!?”他快步走到跟前,隔着牢门惊声道:“你怎么来了?”
牢中光线昏暗,柳弛被关了好些日子,早没了当初的光鲜。
他身上穿着囚服,手上和脚上虽然没有上镣铐和链子,可是衣裳上却也染了灰尘,往日梳的严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上去狼狈极了。
他伸手抓着牢门,眼中满是惊喜,仿佛瞧见了希望一样,整个人都染上了鲜活。
柳徵眼底嘲讽一晃而过,直接便开了牢门进了里面。
柳弛快步走过来:“二弟,是父亲让你来的吗,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父亲有没有说怎么救我出去?”
柳徵被他抓着手时握的生疼,却没有甩开他,只是沉声道:“大哥,外面现在情况很乱。”
柳弛听着柳徵的话,心中一慌。
“二弟”
柳徵开口道:“先前你只是涉嫌参与地方之事,那些证据并不完全,我和父亲都以为是冯蕲州刻意刁难陷害,本已经有办法将你救出去,可是就在两天前,却突然有人将你与太许那边州县勾结,甚至收买罗万权亲属,隐瞒吏部贩官之事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来。”
“陛下为此震怒,不仅斥责了父亲与我,宫中更是将你的事情移交给了大理寺严审。”
柳弛脸色瞬间难看,抓着柳徵的手时更加用力:“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我只是替大皇子安置了当初罗家上京的人,还替他跟京中一些人来往,可是吏部贩官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更没有跟地方州县官员勾结。”
柳弛神色慌乱的抬头看着柳徵,“二弟,我没有我不会做那些事情的,你替我跟父亲说,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替大皇子做那些”
“可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
柳徵没等他的话说完,就缓缓说道:“那些人不仅寻了你原本手下之人为证,他们手中更是还有你与那边联系时所写的信函,信函上面的字迹和你一模一样,还盖着你的私章。”
“除此之外,还有你收受他们银钱的账册,以及替他们在朝中收买官员的证据。罪证确凿,我和父亲也无能为力”
柳弛双腿一软,猛的摇晃着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他眼中泛着红色,整张脸上都是狰狞,片刻后才嘶声道:“大皇子,是大皇子”
那些东西他从未经过旁人之手,而当初他为了讨好大皇子替他办事时,也小心谨慎绝不会留下马脚,可是如今却突然冒出来那么多所谓的证据来,还桩桩件件都指向他一人,那些东西只有萧显宏他们才有可能会有!
柳弛抬头,双目圆睁时声音嘶哑道:“是大皇子,是他们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