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两款水连珠的技术参数相同,但故障率不同,新款连珠的故障率比旧款水连珠的故障率降低不少,当然,造价就更贵了。
但再贵也值得,林有地准备好的一千杆水连珠,能够保证气铳兵参加三场大战,至于参加第四场大战时,手中还有多少能用的水连珠
那就只能烧香祈祷。
此时林有地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他和一群人围在工坊一隅,看着面前一个奇特的装置,那可是凝聚了他们许多心血,花了数年时间才完成的作品,如今就要运出去使用了。
“管事,这东西果真要用么?”
“当然,不然我等造出这东西莫非是拿来当摆设看的?”
“可是可是一旦操作不当,那可是会死很多人!”
“所以就要规范操作就行了,獠牙是用来咬东西的,不然长出来有何用?”林有地笑了笑,随后下令:“现在开始测试!”
。。。。。。
午后,晴空万里,微风徐徐,荆州(江南)州治公安,此时被围得水泄不通,城外竖起一座座投石机,那是江南西道行军在准备攻城。
守城的是湘西道行军,其主力已经被元帅崔弘度调去攻打上游的江陵,而余下一部据守公安,要尽可能拖延江南西道行军的西进步伐。
不久之前还是友军的两支军队,如今一攻一防刀兵相向,争辩孰是孰非已没有意义,只有胜利者才能对是是非非做出结论。
水军总管、权巴州刺史周法尚,此时正在座舰上用千里镜看着江畔的公安城,此次他率军从巴陵出发,水路并进攻打公安,是为了解除巴陵的威胁,也顺便给江陵解围。
作为江南西道行军的总管,周法尚受行军元帅宇文明节制,而宇文明离开巴陵赶赴安陆时,已经将巴州安危托付给周法尚。
周法尚久经沙场,知道巴陵的安危关系重大,一旦失守,不仅导致南侧的湘州大门洞开,还意味着下游夏口要直面敌军的攻势。
所以,为了确保巴陵乃至巴州的安全,周法尚决定主动出击。
西阳王宇文温常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周法尚对此深表同意,他要守住巴陵,不能满足于当一只守户之犬,只要攻克了上游的公安,攻防局势就会随之而变。
湘西道行军忽然发难,袭击梁国江津,继而进攻其国都江陵,一时半会还没能攻下,那么江南西道行军只要攻其侧翼,对方就只能分兵,有效缓解江陵城守军的压力。
这是积极的战术,好过在巴陵傻傻守着,坐看蜀地敌军源源不断往江陵增兵,所以周法尚和部下计议妥当,一面派人到安陆禀报军情,一面直接发兵西进。
拿下公安,路上兵马可以直接进攻西北方向的马头岸,而马头岸正与江北的江津隔江相望,届时盘踞江津的敌方水军要么往上游撤退,要么就得和江南西道行军的水军决战。
只要击败崔弘度的水军,江陵的局势自然转危为安,而如何让对方的水军来决战而不是逃跑?
那就得攻其必救,也就是攻打公安城。
公安就是决战之地,周法尚水、陆并进攻打公安,就是想引来崔弘度的水军然后解决掉,而对方当然也想解决他的水军,所以,敌军果然来了。
经部将通报,周法尚看向西北方向,那是他的船队所处江面的上游,此刻江面上桅杆如林,崔弘度的水军已经从江津杀来了。
时值夏秋之际,风向多变,而敌方水军船队位于上游,还未开展便占据上风,但周法尚却不以为然,因为水战的门道,可不没有那么简单。
敌军来犯,他下令命己方战船排好阵型主动迎战,敌我船队慢慢接近,冲在最前方的自然是蒙冲斗舰等快船,双方战船形制大体相同,不过周法尚一方的快船之中,有些船却有些特殊。
这些船船身狭长,和寻常快船无异,但却没有船桨,也没有船帆,甲板如同屋脊般中间凸起两侧倾斜,上面覆盖着生猪皮。
船尾水面下不断有浪花翻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转动。
这些无桨船在其他快船的掩护下,向着上游而来敌军快船迎去,强行冲破拦截,继续向着敌军大船前进,许多无桨船被火箭射中,却毫发无损。
湘西道行军将士见着如此怪船不由得诧异不已,他们想不通这种船及无桨也无帆,到底凭什么能在水面上疾驰如飞。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已经逼近,也许是用火攻,也许是用轰天雷,所以各艘战船上的拍杆准备就绪,等着对方贴近船舷之后立刻发拍。
然而这些无桨船却是正对着各艘大船船头而来,接近到弓箭的射程范围后,每艘无桨船船头忽然探出一根长杆,长杆的末端‘串’着一个巨大的包裹状物体,与此同时船速瞬间加快。
宇文氏獠牙之一,壹式撞杆雷击舰,人力踩踏驱动,螺旋桨推进\倒退,传动轴入水处有油封轴套进行密封防水,成员五十人,战术航程五里,冲刺航程一百步。
船首舱有大型护盾,护盾外安置撞杆轰天雷一颗,装药一千斤,撞击\拉发双引信点火,迎头攻击敌军船首,一发命中可直接击沉大型楼船。
雷击舰‘锁定’了各自目标,全速向前冲刺,阵阵巨响中水柱冲天而起,激起无数猩红水雾,十余艘大型楼船、车船的船首被炸飞,船体由于大量进水而急速倾覆。
完成攻击的雷击舰切断船尾平衡配重块,船上成员反向踩起脚踏让船只向后行驶,后退了数十步距离后,第二波雷击舰攻击队列向前突入。
操练已久的雷击战术顺利实施,只是片刻功夫,湘西道行军的船队便损失惨重,旗舰化作残骸,帅旗早已不知去向。
周法尚放下千里镜,淡定的下令:“擂鼓,全军战船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