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战略上就失败了。</p>
就在这个时候邓艾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说道：“好消息。”</p>
“什么好消息？”</p>
“找到了一条通往董亭的道路。”</p>
“太好了！”</p>
三个人顿时激动了起来。</p>
邓艾沉声道：“我刚刚从大河边回来，斥候确实找到了一条小道，但道路不太好走，必须开拓一下，我看事不宜迟，今日傍晚就分批渡河，大军过去之后，一边开拓道路，一边原地休整，明日我们就能绕到曹军的寨墙后面，奇袭后方。”</p>
“好！”</p>
吴当当即拍板，环视三人说道：“你们各回自己营中，召集将士开拔，今日日入前，必须赶到大河渡口。”</p>
“唯！”</p>
三人轰然应是，便各回自己部队去准备。</p>
很快到了傍晚时分，六人就带着自己麾下的士兵抵达了黄河边，开始用原地制造的木筏分批渡河。</p>
过程比较艰辛，因为春天正是黄河汛期，上游雪山融化，导致关中段河流水量暴涨。</p>
这大抵也是徐晃放松警惕，没有考虑到他们会选择在这里渡河的原因。</p>
在死伤了数百人之后，汉军士兵才艰难渡河，开赴深山中。</p>
夜间山林茂密，虎狼嚎叫的声音遍布整个旷野，将士们从山谷当中开辟出一条道路，等进入谷中才点起火把，在斥候的带领下前行。</p>
相比于渡河，过山峦虽然很辛苦，却至少不用担心丢掉性命。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路跌跌撞撞。</p>
直到深夜时分，吴当才下令在一处山谷当中原地休整一夜，各部在六人的带领下，各自寻找了一处营地，首尾相连约七八里之地，分散着休息。</p>
翌日清晨，汉军士兵们吃了干粮，再次开始爬山过谷，在连续爬了十多座山岭之后，邓艾站在最高的一处山峰向东南方眺望。</p>
就看到不知道多远的崇山峻岭之外，出现了一望无际的青绿色草地，跟左冯翊不同的是，远处居然还有一个村庄，村庄建立在草地之上，邻近一条小河边。</p>
没有开垦出田地，而是到处都有牛羊和马群。</p>
邓艾旁边的亲卫跟他说道：“将军，那些好像是胡人，咱们汉人应该都会耕种的，只有胡人才不会耕种而是放牧。”</p>
“奇怪，但我记得胡人不会用木屋，都是牛羊皮缝制的帐篷房子。”</p>
另外一个亲卫纳闷道。</p>
邓艾笑道：“胡人不是不会用木屋，而是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大漠，森林和树木极少，所以都用帐篷，有木头谁会选择帐篷房子呢？”</p>
“原来如此。”</p>
亲卫点点头道：“只是这里哪来的那么多胡人？”</p>
邓艾沉声道：“这应该是南匈奴人或者安定郡北地郡的羌人，当初曹操得并州寇略关中西凉，迁徙大量胡汉至河东开垦田地，放牧牛羊马匹，作为他与先帝在凉州交战的后方辎重来源，不用去管他们。”</p>
“是。”</p>
亲卫应了声。</p>
队伍继续前进，邓艾所处的位置是在第一个。</p>
他自告奋勇要担任先锋。</p>
姜维想和他抢，但是没抢过。</p>
因为邓艾是他的师兄。</p>
虽然沈晨禁止同门互相欺凌，但尊重师兄也是规矩之一。</p>
邓艾拿这一点压他，姜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p>
又过了大概两个时辰，等到二月九日下午将近晡时三刻的时候，前方道路就总算豁然开朗。</p>
他们在山林里已经足足走了一天，光山路就走了三四十公里，可见有多艰难。</p>
事实上百峪沟东西两侧加起来都没有二十公里长，但架不住山多林密，士兵们要一边开辟道路一边翻山越岭，比走平地难得太多。</p>
邓艾用手中的刀劈开灌木丛，前方就是山脚的一片森林，林中杂草丛生，有溪水涓涓流淌。</p>
但他的目光却盯向了溪水边的两匹马。</p>
马被拴在旁边树上，马上面还挂着被箭射杀的野兔，从马鞍制式上来看，不像是魏军，像是胡人的坐骑。</p>
过了片刻果然有两个胡人兴冲冲地抬着一匹被射杀的麋鹿到了马边上。</p>
关中荒废了几十年，在失去人类的破坏之后，自然环境迅速增长，野草带来了大量食草动物的到来，同时也让关中平原出现了很多狼群。</p>
没有了农耕文明，这里仿佛变成了漠南草原，动物成群遍地。</p>
“今天收获不错。”</p>
“是啊，三只野兔，还有一只鹿。”</p>
“能找汉人换很多盐巴了。”</p>
“还能换点油。”</p>
“听说用油可以炒菜，是那些汉人说的。”</p>
“炒菜？好吃吗？”</p>
“当然好吃，十多年前我跟着单于随曹公打南阳，俘虏了一个会炒菜的汉人士兵，他后来就给我做了炒菜吃。”</p>
“那到时候试试，从漠南迁到并州，再从并州迁到河东，生活过得越来越好了。”</p>
“中原真是天赐的好地方，真不想回到寒冷的漠南。”</p>
两个胡人用匈奴话交流着。</p>
因为麋鹿太大，用马不好坨，他们就想着在溪边先把鹿给解剖掉，把鹿肉分块带回去。</p>
于是二人就蹲在溪边一边割肉一边乐呵呵地交谈。</p>
然后就在这说话间的功夫，两柄刀刃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放在了他们的脖子上。</p>
一刻钟后。</p>
吴当的部队就抵达了这片森林。</p>
邓艾向他报告道：“师兄，刚抓了两个附近的匈奴人，分开审讯后得知，徐晃在董亭放了三百人，然后在桑泉、解县、瑕城等地，沿途部署了一些兵马。”</p>
“具体位置呢？”</p>
“已经问清楚了。”</p>
“很好。”</p>
吴当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南方道：“今日师君应该已经到了蒲坂，咱们事不宜迟，强袭董亭！”</p>
邓艾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之前问过了，他们匈奴人会经常去董亭桑泉这些地方与汉人互市交换盐巴，今日正是集市，所以如果伪装成匈奴人去董亭，对方根本不会怀疑。”</p>
曹操把匈奴人南迁之后，河东因为是产盐的地方，所以匈奴人会与河东汉人换油盐。</p>
今日开战是沈晨那边发动突袭，徐晃可不知道这些。</p>
因此对于徐晃他们来说，现在根本不是战时，也不会禁止匈奴人与汉人之间的贸易。</p>
毕竟河东的匈奴人都是被曹操打服内迁的南匈奴人，他们在这里放牧产出的牛羊供给大多数也都给了魏军，甚至不少匈奴人还会加入魏军帮忙作战。</p>
所以在徐晃看来，这些匈奴人跟自己治下的汉民没什么区别。</p>
听到邓艾的话，吴当皱眉道：“伪装成匈奴人？但我们哪来的马匹和匈奴人的衣服呢？”</p>
邓艾深邃的目光看向森林外的匈奴人部落，轻声道：“那里有的是！”</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