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尸
老太太八卦起来,那是滔滔不绝,路上就把闫富的事跟我说完了。
回到家之后,她就不管我了,立刻招呼她的那些女儿做饭去,说是大家伙儿帮衬着忙活了一天了,也都饿了。在农村就是这样,一家有事儿,左邻右舍的过来跟着帮忙,帮完忙就一起吃饭。谁也不客气,一群七八个男人就进屋,东拉西扯了起来,女人则各自忙活去了。
屋里里男人喝着茶水,说着这两天儿村子里头发生的事情,有极小部分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大部分的人却都提心吊胆的,说鬼怪那玩意喜怒无常,害怕下一个发生意外的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
我趁着人多,再一次跟他们提起了胖子,问大家伙,知不知道那个年轻的先生到哪里去了如果能找到那个先生,说不定就能把村子里的鬼给除了去。
大家却纷纷摇头,表示不知,回答也都跟晌午我遇到的男人一样,说是闫老二出事的那天晚上,胖子给大家分完符之后,就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得了,我也甭指望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出个子丑寅卯了,我还是得去找闫成文,找秃老头儿,只有他们那里才有可靠的消息。
我说我累了,让大家唠着,我进去躺会儿去。
我知道,让老头在自家床上醒来,是最保险的,这般,他顶多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或者失去了一段记忆,心有疑惑,但不会受到惊吓。
见我站起来往里屋走,中午跟我唠嗑那小伙子还纳闷呢,说“二叔,你那身体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你不是都在麦秆垛里睡了小一天了吗怎么还困呀你刚才不说饿了吗跟大家伙唠唠,马上就吃饭了,吃完饭再睡呗”
“人老了,精神头不行,特容易犯困,我先迷一会,吃饭的时候你们叫我。”我敷衍了几句,也不管他们说啥,自顾走进了里屋,躺在了床上,魂魄从老头的身体里头飘了出来。
我一出来,老头就醒过来了,满眼懵逼的盯着屋顶,好半天,才坐了起来,挠头自言自语道“啥情况呀我怎么在床上躺着呢这天怎么还黑了”
如我所料,老头没有恐惧的情绪,只是有点儿懵,懵了足足有两分钟,他才皱着眉头下床,趿拉着鞋开门走了出去。只是到了屋外,看到屋子里头坐着不少人
,又愣了
“二叔,你不是睡觉吗怎么又出来了”有人问他。
“睡觉睡啥觉”老头嘟囔着,又道“这天怎么黑了我记得我记得我坐在这桌子前头喝酒的时候,还是大早上呀”
“呵,二叔,你这一眨眼的功夫,又失忆了”有人笑他。
“失忆”老头一脸迷糊。
男人就给他解释,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头越听越糊涂,最后自个儿挠头,暗暗道“难道真是我失忆了。”
见老头没啥太过激的反应,我也就放心了,心说,你们唠着吧,我得走了。
我飘出了老头家,来到了街上,此时,月亮已经老高了,看着空无人烟的街道,我犯了愁,我这要到哪儿找炸药去呀这年头,炸要那玩意是违禁品,一般人家没有那东西。